第42章

宛茸茸沒想到他提山洞的事, 臉頓時就紅了:“無恥!”

“嗯,我還卑鄙。”隨疑倒也安然接受,手碰上她的腰側, 指腹細嫩的觸感,喚醒了那晚的記憶, 他低頭近乎貼到她的耳旁,啞聲問, “這孩子不是我的, 是誰的?”

宛茸茸覺得耳朵熱的厲害, 伸手捂著自己的耳朵, 轉過身伸手推他:“反正不是你的!”

他沒想到她還挺堅持,手一攬將她緊緊地摟到懷裏,指尖順著她的後脊往上滑去,宛茸茸在孕期, 身體格外敏感,被他這麽一碰渾身微顫。

她眉梢立刻染上了緋色, 急忙躲開,問:“你要幹嘛?”

“既然不是我的,那我就讓你懷一個我的,既然我都這麽卑鄙無恥了。”隨疑說完就俯身就將她壓在身下,長發傾落,香甜的氣息頓時散開,他還曖昧地低頭靠近她的脖頸, “你想不想再要一個?”

宛茸茸愣了下,感受到脖頸上的濕熱, 猛搖頭:“我才不要!”

肚子都還揣著一個, 才不要再給他懷孩子了。

聽到她應了自己, 隨疑擡頭,手卷著她的頭發,看她還生氣地板著臉,悠悠地問著:“所以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的。”她抿著唇,臉頰微鼓,認真地看著他。

隨疑失笑:“你一個人能弄出個孩子?”

“或許呢,我自己睡我自己,哼。”她擡頭看床頂,撅著唇,就不說是他的。

隨疑也知道她心裏還悶著氣,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坐在一旁,看她用後腦勺對自己,無奈地說:“宛茸茸,你脾氣真的越來越大了。”

“是你先氣我的。”她哼了聲,就卷著被子挪到裏側去。

隨疑知道再鬧她,又該張嘴咬他了,任由她躲開自己,自顧自地躺在一旁,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這孩子當然是你的,也沒人會跟你搶。”

他四周都是水深火熱,本就不適合養一個小孩。

她願意撫養這個孩子,他也不會阻攔,畢竟她懷胎生下的孩子,他沒有資格決定那孩子的命運。

宛茸茸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很不對,她在剝奪隨疑當一個父親的權利。

她想說,卻有些難為情,一時間沒吭聲,手揪著被子,有點心緒不寧,尤其是想到自己師尊那些事,更是覺得一團亂麻。

隨疑被冷落,還不能用強硬的手段來對她,只能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起身下床,把空間讓給她。

自己把正爬來爬去的烏龜拎起,丟進了種著小盆睡蓮的花盆中。

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掏出地圖,繼續想自己妖骨的事。

一時間房間內,安靜下來,連烏龜爬在地面的聲音都沒了,耳邊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宛茸茸一個人躺在哪裏,雜亂的心緒也漸漸地沉下來,之前被隨疑逼的太狠了,她沒來得及思考,又被強行喂藥給惹生氣了。

現在靜下來,她想著漆離說的那些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並不了解宛家的事,知道宛源蕪還是昨天無意看到的畫像。

連自己和宛源蕪是否是母女關系,也沒有很確定。

如果隨疑之前跟她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麽師尊為什麽要這麽害他的親妹妹?

又是殺了宛源蕪的丈夫,又是殺她還未出生的孩子?

她突然想到小時候,師尊總是盯著她的臉上,會要她喊他哥哥。

那個時候她沒有和外人接觸過,不知道哥哥意味著什麽,就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喊。

直到她變回了原形後,他折了她的尾翎就不允許她喊哥哥了,只能喊他師尊。

那些往事,曾經她都不明白,現在知道了這其中的事,她才驚覺那些年,師尊似乎都把她當成了宛源蕪。

宛茸茸抓著被子的手都泛著白,覺得身體有點發涼,蜷縮成一團。

隨疑之前說的話再腦海裏冒出來,她也在問自己,師尊真的是單純待她嗎?

她暈暈沉沉地想了許久,卻熬不住有些難受的身體,捂著唇忍下幹嘔,閉上眼,想緩緩,卻不知不覺陷入了夢中。

她像是回到了萬宗門被師尊關了三天的那個房間。

四周都死死地封著,她想逃都沒地方逃,正想著要怎麽辦,門就被推開。

她看著逆光走進來的人,以為是隨疑,高興地喊了聲:“隨疑!”

但是喊完,那人低下頭,師尊的臉突然隱入眼簾。

她嚇了一跳,往後退了退,看著師尊手裏拿著一張人臉,一步一步靠近她。

宛茸茸驚慌不已地問:“師尊,你要幹什麽?”

“茸兒別怕,為師只是想把你的臉換了,不會疼的,這樣以後你就永遠是我的妹妹了。”

宛茸茸猛地起身想跑,但是卻被他死死地壓在地上。

她看著那張帶著血的人臉靠近自己,驚恐地叫了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