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隨疑以為她變聰明了, 發現自己的身份,低頭看向她,見她雙眸緊閉, 臉頰還泛著薄紅,看起來還沒完全退燒。

應該是陷入了什麽噩夢之中, 下意識地喊的名字。

他還挺好奇,她做了什麽夢, 居然還有他。

隨疑吹了她的散在額前的頭發, 低聲問:“喊誰呢?”

宛茸茸此刻意識昏沉, 感覺被騷擾了, 手帶著涼意貼在他的後頸,把臉緊貼在他的側頸,神志不清地嘟囔著:“小瘋蛇…你…渾蛋”

隨疑:“小瘋蛇?”所以,這就是她天天罵我的話?

他琢磨這個外號, 覺得還行,至少沒罵什麽。

然後緊接著就聽到她喚了句:“大、醜、蛇。”

隨疑沒想到她罵人的方式還挺多, 嗤了聲:“那你就是最沒良心的笨鳥。”

“唔!”她似乎還不滿意,腦袋撞了他的下頜,微微的疼。

隨疑舌尖頂在被她撞的地方,低頭就看到她緊蹙的眉心,鼻尖是她身上的淡香,這樣的親密的距離,他很不適應。

想推開她, 但是手被綠枝困住,只能挪開些身體。

宛茸茸卻像是怕他走, 手臂死死地摟著他, 屈著身子, 似乎很難受:“好疼……”

隨疑停了自己的動作,不知道她說哪裏疼。

“哪疼?”他擔心地問道,艱難地伸出手給她診了脈,身體沒什麽問題。

他問完,看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嘴裏是含糊不清的話,看樣子徹底陷入夢了,顛三倒四的。

隨疑也懶得再問,躺在一旁,側了些身子,本想隔開些距離,她卻抱得更緊,整個人像是孩子一樣,不安地縮在他的懷裏。

懷了多了個香軟的東西,他想盡力忽視,還是不由地低下頭,盯著她看,起初是想看她的神情變化,後來從她蹙起的秀眉落到她嫣紅的唇瓣。

他還能記得那裏的觸感,很軟很甜。

等他意識到自己想到了什麽,急忙收回目光,閉上眼睛,不打算再看了。

宛茸茸確實入了夢,還是山洞那個夢,她夢到自己和隨疑滾成一團,只是她覺得自己和隨疑睡了兩次一樣。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只是感覺不一樣。

一個驚恐,一個是意亂情迷。

她混沌的意識,只記得自己和隨疑只睡過一次。

宛茸茸心裏不解,掙紮著想醒來過來。

卻被一場已過的春.夢困住。

她被隨疑死死地壓在懷裏,炙熱的呼吸和熱讓她無力抵抗,只能無力地趴伏在他肩膀。

迷離的眼睛,看到他後背一條長長的傷疤,像是誰剖開了那裏後,留下的陳年痕跡。

她看著那傷疤,有點詫異,伸手想去碰,想看清楚些那傷痕是不是真的,卻沒想到了,碰到那些傷疤的時候,觸感卻是微微跳動的地方。

宛茸茸不解地睜開了眼,就看到自己正貼在一個腦袋旁邊,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急忙擡頭看過去,就看到‘師尊’的臉,雙眸緊閉看起來像是熟睡了。

而且自己的手正穿入他的衣服,掌心還按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還有胸前的體溫。

此時,她略微遲鈍的腦袋已經空白,目光遵循本能地往下看。

本想看看自己有沒有穿衣服,就看到衣服倒是穿的好好地,就是自己腿不老實,直接壓在他的腿上了。

宛茸茸稍稍驚恐,隨即十分平靜下來,就是有點不解,自己怎麽又跟他睡一塊去了?

琢磨下,覺得自己和現在的師尊,大概存在某種同床的緣分,雖然這緣分,容易嚇死人。

她屏住呼吸,把手和腳都小心翼翼地收起來,要是被抓到了,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正想滾開些,當做什麽都沒幹過,一只手就攬過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攬到了懷裏。

宛茸茸渾身一僵,大氣都不敢喘,心想,他要幹嘛!難道要控訴我摸他的胸嗎?

然後她就感覺到他溫熱的掌心,從腰間往上,她正想著是直接咬死他,還是踹開他。

帶著熟悉氣息的大掌,就覆在她的額頭。

“不燒了。”隨疑剛才就被她鬧醒了,摸了下她額頭,感覺溫度正常,這才松開摟著她的手,自動挪開了些距離。

“?”宛茸茸不解地偏頭,見他閉著眼,眼睫垂下,往一旁側了側身子,拉過她身上的被子蓋上,一副準備睡回籠覺的樣子。

這樣子,不像要占自己的便宜。

心裏莫名松了口氣,攤在那裏,拍了拍心口,盯著他看,還想著,自己和他怎麽又躺一張床上了。

隨疑不喜歡別人注視著自己,伸手按在她的臉上,推倒一旁,眼睛都沒睜,聲音帶著點睡意問道:“瞧什麽?”

宛茸茸臉都被他按扁了,往旁邊挪了挪,挪開了好一段距離,才問:“我們怎麽又睡一起去了?”

她和師尊相依為命這麽多年,都沒在一個房間呆著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