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2/3頁)

青鸞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從床上將梁鸝扶下來:“小姐,郁岑已經到了大堂了,聽說小姐還沒起,他說,半個時辰後,他再過來。”

梁鸝望了床上的殷予懷一眼,垂下了眸:“他還有多久醒來?”

青鸞心中算了一下時間,小聲道:“還有半日,小姐要青鸞收拾的地方,已經收拾出來了。待到小姐用完早膳,殷公子也應該到那兒了。”一邊說著,青鸞一遍伺候著梁鸝洗漱。

...

梁鸝用帕子擦幹凈了手,緩緩地放下了頭上的玉簪。一頭青絲傾瀉而下,襯得她的臉,更加地瓷白。

青鸞上前,想為梁鸝盤發。梁鸝輕搖了一下頭,表示不用了。青鸞立刻止下了手中的動作,只是為她將一頭青絲順了順。

梁鸝撐著頭,望著床上的殷予懷,輕聲說道:“把半月散拿過來吧。”

青鸞一怔,半月散,是郁岑半年前研發出來的藥物。藥如其名,半月散,若是服下一粒,能夠讓人失明半月。在這半月之中,被下藥之人,將窺不見絲毫光亮。

梁鸝輕擡眸,望向青鸞,青鸞立刻止住了無端的思緒,應下:“是,小姐,青鸞這就去。”

這是郁岑研究了很久的藥物,比起最近研發的能夠致人失憶的“半晌歡”,要穩定許多。

青鸞將手中的藥瓶遞給梁鸝,是一個淡青色的瓷瓶,上面是郁岑的字,端正寫著“半月散”。

梁鸝沒怎麽猶豫,從瓷瓶中倒出來一粒,向著床榻而去。

她不怎麽溫柔地掰開了他的嘴,隨後將手中的藥丸放進去,看著他蒼白的眸在睡夢中還是一顫,她眼眸深沉了些,隨後看著他脖頸間滾動的地方。

她面色平靜,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

青鸞在後面看著,咬了下唇,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有郁岑在,殷予懷如何都死不掉,死不掉,這些,便任由小姐吧。反正,最後如若出了什麽事,心疼的也還是小姐自己...

這種念頭,自然只能在心中想想,青鸞眨了眨眼。她其實,真的不太在意,殷予懷最後會如何。如若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能夠讓小姐開心,讓她做什麽,她都是願意的。

這般想著,青鸞將手中的另一個瓷瓶遞了上去:“郁岑說,這是解藥,服下解藥三日之後,眼睛便能全好了。若是未服下解藥,十五日之後,眼睛也會慢慢地復明,只是一開始,會只有模糊的光,多待上五日,也能慢慢地好。”

梁鸝看著手中的兩個瓷瓶,隨後,靜靜看向了殷予懷。

*

昏暗的室內,一陣窸窣的鎖鏈聲響起。

殷予懷輕擡起了眸,他渾身無力,只能感受自己跪在地上。他試圖去看清什麽,卻發現,什麽都看不見,只有茫茫的一片黑。

身上很疼,這種從身體各處蔓延出的疼痛,讓他的思維有些遲緩。後知後覺,殷予懷知道,好像有哪裏,有些不對勁。

在黑暗之中,他的眸,無力地擡起。

他熟悉這種看不見一絲光亮的黑,在那小院之中,他昏睡了半年,再醒過來時,眼前便是這樣茫茫的一片黑。

他怔了一瞬,試圖擡起手,卻突然聽見一陣窸窣聲。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的雙手,格外地沉重。不僅是手腕,脖頸,和腳踝,都被一道長長的鎖鏈,引向身後。

冰涼而沉重,帶著一種深深的鐵銹氣息。與之相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甜香,不知是否與這種甜香有關,他的思維,開始變得格外地緩慢。

他緩慢起身,彎曲著身子,困著他的鎖鏈很長,他還是能夠移動的。只是,他的身體太無力了,走了兩步,就倒在地上。

鎖鏈相撞的聲音又是響起,殷予懷怔了一瞬,是夢嗎?

他有些想不起來,最後的時候,他在誰身旁了。他還記得的,是他去了雲城,那兒有很多很多的楊柳...

怎麽會,突然失去意識,到了這裏。

在這甜膩的香中,殷予懷頭暈欲裂,他眼眸前,只有茫茫的一片黑,擡起手,只有冰涼的一片。最後,他徹底失去了力氣,癱倒在地上,昏暗的室內,相撞的聲音開始不斷地響起,上面好像有鈴鐺,叮叮咚咚——

在這一陣混亂之中,突然有一只柔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殷予懷怔了一瞬,恍惚間,他感覺有一個人跪坐在他身前,撥開他面上雜亂的發絲。

梁鸝靜靜地看著地上的殷予懷,順著他的臉,手指輕輕勾勒著輪廓。

昏暗的燭火下,她的眸很安靜,也很溫柔。

像是初冬的那場細碎的雪,一點一點地,融化。

作者有話說:

好吧還沒有金屋,因為鸝鸝還在找人建造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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