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火葬場二合一)(第2/4頁)

那是從爹爹的眸中,她看見了詫異,但是她還是繼續輕笑著說道:“爹爹,讓鸝鸝隨你姓吧。”

望著爹爹的眸,她重復了一遍:“爹爹,以後,我就是梁鸝了。”

霜鸝死在了那一天。

在那個寨中開始崩壞的“霜鸝”,終於在她說出“梁鸝”的這一刻,徹底消失在這世間。

從今以後,她便是梁鸝了。

如若沒有那場她都沒有算到的失憶,原本,原本...

梁鸝輕輕地擡起眸。

原本,去到殷予懷身邊的,該是她。

*

接下來的很多天,梁鸝沒有再見到殷予懷。

那日回去後,他們都沒有再留在寺廟中,而是下了山。

殷予懷的身子很不好,原本她是要尋大夫去為殷予懷看的,但是楊三搖了搖頭:“梁小姐,後面的事情便不用了。京城那邊的大夫,前些日子已經趕過來了。公子向來身體不好,這兩天又受了寒,相熟的大夫,會更了解公子的情況,多謝梁小姐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被拒絕,梁鸝也只是輕輕點了頭。楊三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應該便是殷予懷的意思。為何,殷予懷不想見她了?

前幾日,殷予懷對她的態度,明明有了轉變。她說不清,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麽,但是殷予懷將她背在背上,護在懷中的那一刻,一瞬間,她甚至覺得,他認出了她。

但是很快,梁鸝就否認了這種想法。

沒有理由,如若殷予懷認出了她,對她的態度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都能夠為了她去死,如何會將她推向別人懷中呢?

殷予懷做不到的。

那日她沒有繼續再嘗試,只是遠遠地望了一眼馬車,隨後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隔日,她再去尋殷予懷時,依舊被楊三阻在了門外。

“梁小姐,我家公子身體抱恙,暫時不能見小姐。”楊三的眸中,有些沉重。

隔著一扇門,梁鸝好像聽見了什麽,但是細細聽,卻又聽不到了。

楊三在門口,殷予懷在床上,那剛剛發出聲響的,是何人?

是從京城來的大夫嗎?

可是,她派去監視的人說,從始至終,都沒有從京城來的大夫。

梁鸝溫柔對楊三笑了笑:“那何時能夠見?”

楊三沉默了一瞬:“...半月。”

梁鸝輕聲應了下,轉身那一刻,身後的青鸞直接上去,直接從楊三身後砍暈了楊三。

原本轉過身的梁鸝,輕輕地擡起眸,看向身後的奴仆,奴仆忙上前,綁住了楊三。

青鸞推開門,院內的場景呈現了梁鸝面前。

一個人正拿著斧頭,砍著院中那顆長勢正好的桃樹。

梁鸝輕輕彎眸,還是熟人。

拿著斧子的人,見陡然有人進來,蹙眉望向一行人,看見梁鸝時,眼眸微微睜大,手中的斧子緩緩落地。

梁鸝彎起眸,輕輕一笑:“大人可是京城來的大夫?”

書青一愣,沉默搖頭:“...你是?”

梁鸝輕輕一笑:“小女子梁鸝,殷公子如何了?”

書青手輕輕握住,一時間支吾得說不出話,最後無由頭說了一句:“梁小姐同一位故人長得有些相似。”

梁鸝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相似嗎?”

書青眼眸顫了顫,最後怔了一下:“七八分。”

梁鸝沒有再在這個事情上糾纏,她輕輕向裏面望:“殷公子如何了?”

書青搖搖頭:“不太好。”

“那為何不許我探見?”梁鸝望著緊閉的門,彎著眸說道。

書青望了望被打暈的楊三,收起了地上的斧子,向著梁鸝看了一眼:“那小姐隨我來吧,如今予懷正昏迷著,小姐見一見,也沒有什麽。”

梁鸝對著青鸞看了看,青鸞與身後的一眾奴仆便留在原地。

梁鸝獨自上前,同書青一同。

“昏迷著?”

書青點頭:“舊病復發,這幾日都昏迷著。”

“沒有清醒過嗎?”梁鸝輕聲問。

書青放下手中斧子:“清醒過,不過很短。”

“可是吩咐了什麽?”梁鸝看出而來書青的猶豫,輕笑著問道。

書青看著梁鸝的臉,怔了一瞬:“是,吩咐了一些事情。”

“同我有關?”梁鸝隨聲接到。

“是,同梁小姐有關。”書青聲音越來越緩慢,最後眸緩緩停在梁鸝的臉上,梁鸝輕笑著,望向書青:“怎麽了嗎?”

書青怔了一瞬:“只是未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難怪...難怪...”

梁鸝彎起唇:“殷公子也常常這麽說。”

書青恍惚了一瞬,接著說道:“難怪,他不要楊三這些天把你放進來。”

“如何說?”梁鸝像是什麽都不懂,輕聲問道。

書青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傾述的人:“大概是怕,清醒時,看見梁小姐吧。梁小姐同他的所愛之人,長得太像了。予懷如今病重,即便是清醒時,思緒也有些混沌,若是將梁小姐認成了故人,便是冒犯了梁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