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小媽(8)

執行官有專門的衣飾,是極為尊貴的紅金兩色,非常的宮廷式樣。袖口和領口綴以浮華的荷葉邊設計,兩邊寬大的袖子上分別用金纏絲托底,添了紅寶石為裝襯,胸前的扣子亦是。

除了這套常服,執行官還有一套帶有束腰的正裝。冰冷鋒利,彰顯了執行者的公平正義,以及淩駕於權貴的無上權力。

此外,郝宿還有專門的鏈飾與佩劍,另有代表身份的戒指一枚。

憑此戒指,王國之內沒有一個地方是郝宿不能去的。

按照規定,不管是誰,在授權儀式結束以後都要再專門去拜見女王殿下。

然而這回王宮的人卻帶來了口信,說是女王殿下|體恤郝宿新近喪父,不用特意拜見。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郝宿究竟有多受女王的賞識和看中。

昨天他還是連自己父親半分遺產都沒有分到,甚至爵位也無的可憐少爺,一朝之間,處境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今年才二十四歲,正是大有作為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話,將來勢必還會更加厲害。

而這小小一個郝家,已然是困不住他的了。如果郝宿想的話,大可以讓女王為自己做主,不說能將遺產全部搶過來,至少一半也是能得到的。

室內有很長時間沒有一點聲音發出來,管家和仆人都一再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直到範情的一聲笑意打破了過分詭異的安靜。

“今天真是一個值得慶祝的好日子,執行官大人。”

在地位上,郝宿已然處於範情之上了,他是官,他只是民。而郝淮已經死了,不能起到任何加成作用。

唯一還有壓制的,是兩者之間的身份。即使郝宿是執行官,範情仍舊是他名義上的小媽。

他可以永遠是他的長輩。

可是他們又都知道,沒有哪一個長輩會跟自己的繼子在夜間行那般有悖人倫的事情。

表面上,郝宿對範情恭敬有加,範情對郝宿的態度亦過得去,人人都當他們要鬥得不死不休。實際上,他們夜夜在經過改裝後的房間裏赤|裸|相歡。

他們違逆世俗,違逆教義,墮落深淵。

範情本身就是極為漂亮的,笑起來的時候更是如此。然而那種陰戾之感莫名多了許多,整個人便如粱架上裝飾著彩繪的玫瑰窗。

神秘,又不自覺地吸引著他人的目光,讓人想要看一看,玫瑰窗背後又是何種風景。

他吩咐管家準備一頓豐富的酒席,說是要為郝宿慶祝。畢竟伯爵大人已經不在了,他這個做長輩的,總要為小輩操持一二。

強調身份的時候,範情仰著修長的頸脖,貼近衣領的地方依稀還有一抹吻|痕。

那吻|痕是一串的,沿|著皮|膚,就像是山野中的荊棘,要保護中心處的玫瑰。

玫瑰一共有兩朵,在郝宿第一天教導範情的晚上,就被賞了個遍。

範情當初給郝宿找了許多傷藥,結果斷斷續續地,都被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大多數時候都是那兩處,偶爾腘窩處也要。

小夫人的舉一反三學得太厲害了,哪怕郝宿沒有教,他也自學成才了。

他人嬌,偏又愛跟郝宿親近,最近兩天時常抱著人,而後將單條|腿|擱在郝宿身上,腘窩便是被這樣擦-破-了皮。

饒是如此,範情也十分樂於此。

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郝宿再施賦什麽,光是被這樣-磨-磨-腿-心,都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郝宿聽他喊自己執行官大人,用的還是那種分外正經的語氣,如同第一天見到對方,他站在樓梯上方,優雅垂目的樣子,無端感覺心底被-戳-了-一-下。

範情撒嬌的時候跟現在很像,永遠都秉持著自己的身份,傲傲的,可又會滿心地依賴著你。

夜間相擁之時,他會形容靡麗地叫著他的名字,聲如海妖。

又會像人魚一樣,落下珍珠似的眼淚。

現在範情的眼裏沒有淚,只有不甚明顯的亮意,在看他。

濃|稠|的美麗好似華美綢緞,浮溢而出。

範情拿起了那枚代表身份的戒指,紅寶石價格昂貴,可更昂貴的,是這枚戒指代表的意義。

他當著仆人們的面,以一種完全的長輩姿態,清冷無端地托起郝宿的手,將那枚戒指戴在了對方的手上。

戒指的大小恰好吻合著手指的尺寸,範情的眼底卻在戒指戴好的那刻,泛出了詭異的明亮色彩。

精致名貴的鳥兒,果然就應該永遠待在籠子裏,才不會飛走。

再擡頭的時候,範情看著比剛才更高興了點。

他忽而在外在的矜持下,隱||秘又大膽地撓了郝宿的掌心。這與表裏不符的舉動突兀地存在在了白日當中,當著所有人的面,充滿了刺|激的引誘。

“晚餐開始之前,我想應該要有一支舞曲,是嗎?”說完,範情就朝郝宿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