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特別番外(第2/4頁)

範情只覺對方似乎伸出了手,而後溫潤地撫遍了他的每一片蛇鱗。範情喉嚨哽了哽,倏時的刺激令他眼淚都險險落了出來,然而羽睫已經濕潤,就連眼眶亦都紅了幾分。

身體上的痛更厲害了,他以人形的模樣蜷縮成一團。本就是孱弱的模樣,現下倒是越發惹人憐惜了。

“還……”好。

範情的嗓子遠比自己想象得更加沙啞,還含了點不自知的情韻在裏面,以至於沒能順利將後面一個字說出來。

而郝宿已經彎下了腰,單手置於他的眼前。他的掌心特意鋪了一層白色的手帕,手帕的一角上繡了一朵紅艷的海棠。

“我扶你起來吧。”

範情的視線被那朵繡花吸引了,但更吸引他的是郝宿本身。

幾乎是被蠱惑著搭上了對方的手,隔著一層手帕,他清晰地感覺到了一名人類的溫度。但……是不一樣的。

轟隆,有雷聲在天頂翻滾著。範情本就不穩的身形陡然一顫,痛感讓他連指尖都有所發麻,叫囂著,在全身上下席卷,令他難以忍耐,從而跌落在地。

範情並不是被嚇到了,而是郝宿的溫度經由掌心,蔓延到了他渾身上下,措手不及的精神戰栗使得他如此。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發病,可時刻折磨著他的痛意卻奇跡般的有所緩解,只余下了更加純粹的。

如果範情現在化做原形的話,一定是盤成一團,連尾巴尖兒都打卷了。

他沒有尾巴尖,所以只隔著手帕,將郝宿的手攥得緊緊的。有瞬間的茫然促使著他連指縫都要擠進郝宿的指縫,跟對方貼得不留一絲余地。

可惜再如何用力,他們的掌心也還是有一方手帕相隔。

“沒事吧。”

發軟的身體才搖晃而落,就被郝宿抱住了。那雙提筆作詩的手有著跟對方儒雅外表不相符的有力,一只手扶握住了範情攥著他的手,另一只手摟住了範情的腰。

遠遠看上去,郝宿像是將範情完全圈在了自己的懷裏。

大面積的相接觸所帶來的感覺更甚,溫度蔓延著,若不是用上了足夠的自制力,範情此刻連喉嚨裏都要溢出極不得體的滿足聲。

好舒服,不是那種會令他打顫的冰冷,也不是那種會焚燒他的灼熱,而是柔和的清涼。

郝宿沒有聽到範情的回答,但他感覺到了懷裏的人在小幅度地拿臉蹭著他的胸口。

這看上去太像是蛇了,在主人的懷裏盤繞著,蛇頭時不時還會挨蹭一下對方以示親密。

範情被病痛折磨了上萬年,從未有過這般舒服的時候,他眼尾的薄紅已經暈開到了後頸。

靡麗的一片,蔓延著,讓他連白皙的手背上也像是被桃花染過。

雷聲滾滾,再過不久就會下雨了。郝宿擡頭望了一眼天,又看了一眼毫無防備心的白蛇,突兀而自然地開口。

“要跟我回家嗎?”

他對一個才見面的陌生男子提出如此的請求,本身就是極不合理的。

然而範情在他身上感覺到了莫大的安全感,這安全感驅使著他不曾多加思考,就順從著心意點了頭。

“要。”

人被打橫抱了起來,本身看起來就小小的一只,被郝宿抱在懷裏的時候,顯得更小了。

原先範情雖然臉頰泛紅,但仍舊能看出底子的蒼白,此刻則是全然被桃粉替代。

被抱著的人偶爾仰頭,看著郝宿溫柔的面龐之下,壓迫感更甚,隱隱生出了一種蛇尾發軟的感覺。

哦,他現在沒有蛇尾巴。範情動了動腿,白色的靴子晃蕩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的腿有點發軟。

舌尖下意識往外探了探,範情當蛇的時候,每當他覺得高興了,就會忍不住伸伸舌頭。

剛剛做出這個動作不久,他就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人,不是蛇了,於是又做賊心虛一般再擡頭看看郝宿。

見男人沒有察覺,頓時又有點小得意一般的高興。

舌尖最終還是如願地往外伸了一下,將他的唇珠滑動著,透出一股無所察覺的誘。

郝宿就這樣將範情撿回了家,並且養在了自己的院中。

當第一天晚上範情企圖變成白蛇的模樣,偷偷纏在他身上時,就被發現了真實身份。

“所以,你其實是一條蛇?”

郝宿不慌不忙,一點也看不出發現範情其實是蛇的害怕,反而還又摸了摸圈在自己手腕上的白色尾巴尖。

範情的尾巴尖又嬌又敏感,指腹不過才一觸上去,就立刻抖動不已,拼命地繞著郝宿的手腕,想要再纏緊一點。

他連人身都難以維持,不過是來回碰了這麽兩下,就直接整個變回了原形。

一條看上去血統頗為高貴的純白長蛇在榻上扭曲盤旋著,蛇尾尖像是麻住了,一直圈著郝宿的手腕不放。蛇身沿著被褥一直往郝宿的肩膀處滑行,最終蛇頭停留在了郝宿的脖子處,蛇信嘶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