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蛇纏(4)(第2/3頁)

只是他心底沒有忍住地又回味了一遍郝宿對他的稱呼,他叫他,情情。用著專屬於郝宿的腔調,又輕又柔地喊著他。

仿佛他很喜歡他一樣。

這裏是他的夢,郝宿的確是要喜歡他的。

小公子理直氣壯地說服了自己,他不舍得就此睡過去,摟著郝宿的胳膊一直沒有松開。

被吻過一回,讓他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都添了紅暈。

在徹底睡著之前,範情又將自己的腦袋擱進了郝宿的頸窩裏,語調是說不出來的歡喜。

“可不可以再叫我一次?”

“情情。”

範情的嘴邊立刻就又抿出了一抹笑,秾麗又單純,天真得叫人想要欺負一下。

郝宿伸手覆住了他的眼皮,掌心冰涼,範情就像是一只被揉順了毛的小動物,乖乖的一點掙紮都沒有,眼皮漸漸閉沉了。

“郝宿……你可以一直……一直纏……著我……”是一個問句,但因為身體在被郝宿治愈著,所以很是耗費心神,沒能完全講出來。

“我”字才說完,人就已經睡著了,臉頰還是紅紅的,先前使力的腿也松了下來,被蛇尾纏得更全面,因為是側臥著,範情左邊的腿都被帶著往上擡了些。

小公子呼吸均勻,臉上毫無防備,眉眼之間還能看到一點饜足之態。比起郝宿過來的時候,他此刻的狀態要好上許多。

晚安。

“嘶嘶——”蛇信吐動,郝宿同樣闔上雙眼,擁著範情一起睡了過去。

範情的情況確實十分嚴重,哪怕郝宿已經給對方渡了些許口液,但夜間也還是會頻頻出現高熱的症狀,蛇尾幾乎一刻不停地裹著人,才能及時將他的難受壓下去。

他睡得不安穩,每回有點什麽動靜的時候,額頭必然都已經沁出了一層細汗。

這些對於郝宿來說並不麻煩,隨著時間的推移,能明顯看到範情的狀況在改善。盡管只有一丁點,但在原故事線對方的死亡時間來臨之前,肯定能治好範情。

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連朦朧的月光都消失了,蛇尾在察覺到範情又在發熱時,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將他的褲子緩緩褪去,再次纏繞在上面。

郝宿的上半身也化出了蛇的模樣,皮膚上都被鱗片覆蓋著。鱗片冰涼,同範情解開的衣襟處相對。

他將對方完全圈在自己懷裏,這回直到天亮為止,範情都沒有再出現過什麽異常。就是對方偶爾會因為太過舒服,睡夢中會發出一些曖昧的囈語,還會不斷地往郝宿這邊貼過來,又會因為自己太過敏感,碰得過重而委屈得哼上兩聲,背脊一陣痙攣。

每當這個時候,蛇尾就會安撫一樣地繞著對方的身體滑行兩下。

舒服的時間總是很快過去,這應該是範情有史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場覺了。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慌慌張張闖進屋子裏的福壽吵醒的。

“公子,奴才該死,奴才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麽睡著了?您的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範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福壽,他想起了昨天自己做的夢。夢太過真實了,以至於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想到自己在夢裏對郝宿做的事情,範情就先一步紅了紅臉,只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往常如果有這樣的情緒波動,他都應該會要咳嗽的才對,但現在他的喉嚨完全沒有不舒服,甚至睡夢中的輕松依舊在持續著。

喉嚨……範情記起來夢裏郝宿似乎給他渡了些東西,讓他不斷地吞咽著,四肢百骸都清涼了起來,手又忍不住掐了掐指腹。

被子底下的身體也一起動了動,範情發現自己的褲子似乎松了一點。他沒有在意,只以為是昨晚沒系好,然而恍惚間,範情還有一種腿上被纏了什麽的感覺。

“公……公子,您別嚇奴才,您說說話啊。”

範情這副不說話,但臉紅得厲害,就連眼皮也化開濃暈的模樣,看在福壽眼裏就是對方又發病了,還病得極為嚴重,連話都說不了。他嚇得就要直接跪下來請罪了,要是夫人和老爺知道他昨晚睡過去沒有及時給公子換衣服,害得對方發病的話,自己也不用留在範府了。

就在福壽都要絕望的時候,範情終於回過了神,只是講話的時候他的腿又不自在地抻了抻。

“我沒事,福壽。”

剛一開口,聲音就令範情和福壽一起變了神色。太啞了,仿佛是經過了什麽事情以後,一時半會不能復原。

聽在福壽耳中,更加佐證了自己的疏忽,而範情才抻直的腿又猛地蜷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沒有不舒服,也沒有生病,可是聲音為什麽聽起來這麽奇怪?

是因為那個夢嗎?他不過是做了一個跟郝宿有關的夢,就變得如此。

想到什麽,範情暫時將福壽打發了出去,然後慢慢掀開了被子,頂著羞恥地將手伸進去摸了摸。還好,沒有發生更不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