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蟲族(8)

打算對範情動手的時候,不管是哪只蟲都沒有把郝宿放在眼裏,頂多是在他的臉上多放了幾分注意。尤其是這名雄蟲,他連郝宿是什麽下場都想好了。

雄蟲長得並不好看,五官宛如失衡,又因為太過肥胖,導致它們都跟脹大了一樣,因此他格外仇視那些長得好看的雄蟲。

郝宿不僅五官優越,渾身的氣質也格外出眾,雄蟲在最開始那名雌蟲動手的時候就恨不得對方能弄死郝宿。

現在那三名雌蟲都還在地上躺著,其中一名雌蟲的體格遠遠要比郝宿更大,可即使是這樣,他在郝宿手裏也沒撐過幾招。

“有……有話好好說。”

雄蟲不過是想來撿便宜,他看著地上那些還在抖動的蟲翼,連連向後退去。

剛才郝宿就是那樣無害至極地將三名雌蟲打倒,當著他們彼此的面,將他們的蟲翼活生生扯了下來。

他動作斯文,單單去看他的表情,仿佛是在完成一項藝術涵養極高的作品。

三名雌蟲的背後都是血紅一片,臉色煞白,出氣比進氣少。

可即使置身在這樣狼藉的環境中,郝宿也還是保持著分外的幹凈,連手上都沒有染上半分鮮血。

雄蟲想盡可能地拖延時間,他將聯絡器藏在了背後,遵循著記憶打出了幾個字。

郝宿能看出來他在幹什麽,卻沒有阻止,而是依舊不緊不慢地向對方走去。

在雄蟲自以為能得到一線生機的時候,溫柔而殘忍地將他的聯絡器打落。聯絡器掉在地上因為擊打的力氣過大,直接摔得粉碎,被雄蟲編輯出來的信息還差一點就能夠發出去了。

郝宿沒有像對付那三名雌蟲一樣利落,而是將對方的心高高懸起,讓他猶如置身在萬丈高峰,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推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雄蟲的武力值普遍很低,他們唯一可以打的就是自己的尾勾。那名雄蟲眼見自己逃不掉了,咬了咬牙,亮出了尾勾,而後朝著郝宿打去。

他這一擊用上了十成的力氣,因為他知道,如果逃不了的話,今天就會交代在這裏。

雄蟲的尾勾有一種跟對方長相不符的絢麗,實力越高的雄蟲,尾勾也會越好看。

從這方面看上去,雄蟲也並不是表面上那麽無用。

可惜他都已經用上了所有的力氣,也還是沒有傷到郝宿半分。

一般來說,當一名雄蟲要用尾勾來挑戰另一名雄蟲的時候,對方也是要亮出尾勾的。可郝宿根本就沒有那個打算,這要比任何言語都來得更加蔑視與傲慢。

郝宿的傲慢是在絕對實力之上,理所當然的傲慢。

它並不會變成討厭的特質,反而還會烘托出更多的魅力來。

在雄蟲又一次打過來的時候,他踢了踢腳,尾勾上在作戰時本能亮出來的尖利頓時讓對方自討苦吃。

雄蟲見敵不過郝宿,余光突然看到了範情。他這時候也沒有什麽抓住範情用來要挾郝宿的想法,純粹是抱著既然他注定要在這裏失敗,不如多拉一名蟲下水的念頭,將尾勾擊向了沒有任何防備的範情。

鋒利的尾刺朝著範情脆弱的脖子紮去,速度的過快帶出了一陣細微的風,讓範情的頭發揚起了幾縷。

眼看尾刺就要碰到範情了,一只手直接將雄蟲的尾勾抓住,往回一收,劇烈的疼痛立刻自雄蟲的尾椎骨處升起,讓他產生了一種尾勾要跟身體分離的錯覺。

郝宿此刻的目光摻雜了一點冷意,周身的氣質沒有太多變化,可又無端讓蟲覺得恐懼。

只見他將雄蟲的尾勾完全掌握在了手裏,像是拎著一樣做工低劣的玩具似的,將對方狠狠摔在了墻面上,一連好幾下才停止。

“他背後的傷是你弄出來的吧?”

這是郝宿跟雄蟲說的第一句話,帶著一種圖書管理員式的溫潤與修養。他並不需要對方的回答,就已經將雄蟲尾勾最鋒利的部分折斷下來,連眼也不眨地插進了對方的肩胛骨處。

一左一右,傷口從背後直貫前胸。

“啊啊啊啊啊啊——”

在尾勾被折斷的時候,雄蟲就已經痛苦得在地上打滾,等肩胛骨完全被紮穿時,就更是哀嚎不斷。

雄蟲從前也虐殺過不少雌蟲,每當他聽見雌蟲痛苦的嚎叫時,總是覺得格外舒暢。他甚至還做過讓不同的雌蟲跪到自己面前,聽聽他們誰的聲音更慘一點的事情。

抓住範情的時候,他也是秉持著這樣的念頭,狠狠地刺傷了對方的肩胛骨,還在上面撒下了藥粉。可惜因為範情的身份特殊,他並不能多做什麽。

此刻輪到他自己的時候,才知道這究竟有多可怕。

他痛哭流涕,不斷地向郝宿求饒,請求對方放過他。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

驕傲自大的雄蟲在郝宿面前毫無尊嚴可言,死亡的威脅令他不顧身上的傷,對著郝宿不斷地磕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