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3頁)

但有了一回經驗後,木府的小廝把北齋一行攔在了府外,不讓人進來。

兩個小廝拿著木棍,擋在左右兩邊,等木須帶著人出來,才收起木棍。

北齋剛看到木須,眼睛就紅紅的,哽咽質問,“我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為何過去那麽多年,還要這般害我名節?”

“不知北齋先生說的是什麽事?不妨你先說說,老夫再看看是不是我做的?”木須捋著胡子,從江雲康找人放流言那日,便料到會有這一日。

瞧見北齋眼底青黑,便知道北齋好幾日沒睡好。

木府地處僻靜的深巷,經過木府的行人雖少,但還是有一些。

大家夥看到這裏吵了起來,好些手上不忙的,便停下看熱鬧。

北齋被木須這麽一問,頓時噎住。

以他對北齋的了解,木須應該是很生氣,然後派人把他們趕走。可現在卻反問他,這可比他影響中的木須要柔和許多。

而這種時候,把話題拋回去才是最好的。木府的人都假裝不知道有什麽事,把自個和外面的流言摘幹凈。

於這種小心計上,木須不得不承認,他想不到這些。都是聽了江雲康的話,才有所感悟。

這時有北齋的學生忍不住,問最近的流言是不是木府的人傳出去。

木須還是搖頭說不懂,並且鎮定道,“我不知道是什麽流言,但如果我要傳,三十幾年前,我就到處說北齋的那些事,又何必等到現在?”

這話說得很在理,木須當年都沒鬧,何苦等到現在來。當時的北齋,木須又不是惹不起。

翁行鑫的眼睛一直盯著江雲康,最近在會試學子中瘋狂流傳,說他嫉妒江雲康的才學,故意在江雲康吃食裏下藥。

大家都說,好些人親耳聽到於景山質問翁行鑫。

本來這個事,讓於景山出來解釋一下是誤會,便能消除大部分的流言。但是於家說於景山因為會試沒中,傷心過度,跑去莊子裏了,下令最近都別讓人去打擾。

本來因為是北齋的學生,翁行鑫受到了不少關注。

現在倒好,這些關注也成了一把雙刃劍,因為那些流言,反而議論頗多。

眾人都知道木須和北齋關系不好,但不知道為什麽。

現在突然傳出一個流言,雖然北齋學堂的人極力否認,卻還是攔不住大家的嘴。

當難聽的話多了,特別是這種捕風捉影的話,更容易引人思索。

有說翁行鑫是小人,也有說北齋束脩每次都收那麽高,真是印證了他的人品。

大家雖然沒有實證,卻又覺得這個事很可信。很多人是覺得說兩句沒什麽,但流言加注在翁行鑫等人身上,便成了無形的傷害。

翁行鑫已經兩萬沒睡覺,想要別人都在傳他的不好,便會焦慮到抓頭。

現在看到江雲康幾人,恨不得立馬上前吃他們的肉。

“三郎,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就算這個流言不是你們傳出來的,你幫忙澄清一下,可否?”翁行鑫耐著性子,期冀地望著江雲康。

“就算?什麽叫就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家都是讀書人,翁公子何必在這裏玩話術?”江雲康一臉凝重地看著翁行鑫,“還是那句話,我並不知道外邊在傳什麽,是非黑白都是你們在說。從會試後,我就在父親跟前侍疾,昨日才來木府讀書。”

頓了頓,加重語氣道,“聽你們的語氣,像是有事要求我們,可找人辦事,就是這個陣仗?這個語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來殺人呢!”

一番話說完,江雲康面色鐵青。

他看著台階下的北齋眾人,心知他們這是實在沒辦法才來,正好達到他的目的。

翁行鑫轉頭去看北齋,用眼神尋求北齋的幫助。

北齋花白的胡子氣到微微顫抖,他躬身行禮,擺出低姿態,“匆匆而來,確實是我們思慮不周。不該這般過來,木師兄高風亮節,自然不會做那種齷蹉事。不過這個事實在惡劣,還請木師兄幫忙轉圜一二,他日北齋學堂的人一定會加倍報恩。”

聽到北齋喊出“木師兄”三個字,木須心裏厭惡得更厲害。

他沉著臉道,“我不用你們的報恩,也不會幫你說什麽。你我早就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再牽扯上的必要。”

“師兄就如此狠心?還是說,你的心胸竟然不如孩童?”北齋急聲道。

讀書人,才學要好,也會講究心胸寬廣。

道德綁架這個事,雖然賤,卻非常好用。

江雲康經過上次的事,早就料到北齋還會再來這一手,接話反問道,“幾十年沒有聯系的人,若是北齋先生心中真尊敬木須先生,應該年年來問好才是。但您平時不來,自個有事了才來要木須先生幫忙,到底該說您厚顏呢?還是該說您的心胸寬廣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