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2頁)

蜂蜜水是用竹筒裝的,旋開上面的蓋子就能喝。

說起來這能旋開的杯子還是林真帶來的,他鋪子裏頭的奶茶酸梅湯都要用到,特意去木匠鋪子裏定做,那木匠覺著這種杯子方便異常,特地給他十兩銀子,然後制作銷售這種杯子。

幾年過去,這玩意兒已經不稀奇了,在這些小攤販上也能看到。

三人提著東西往回走,墜在女眷夫郎堆的最後面,沒一會兒,書院的人便上前來道:“各位夫人,夫郎,此處已是我們淮山書院事先打過招呼預留的地方,您等可以觀賞遊玩,旁邊的亭子裏備了解渴的茶和飲子。”

落霞山面積寬廣,山勢又高,他們這幾百人在這兒猶如螞蟻一般。

三人裏頭年紀最大的圓臉夫郎跟這人說了話,然後看向林真:“顧夫郎想去哪兒看看?”

“這兒就挺好的,反正到處都是梨花,要是不找那些幽遠僻靜的地方,大差不差。”

圓臉夫郎被他這不雅也不含蓄的話逗笑了,看了看四周,可不是,到處都是梨樹梨花,不尋求那些極致的美景,在哪兒都一樣。於是他們三個大俗人往最近的那個亭子走去,打算就地坐下。

突然,幾個年輕婦人看到他們三人往亭子走去,隱隱加快腳步率先走進去,坐到了亭子背著陽光最涼快的那面。

本來就是誰先到誰坐,三人也不覺得有什麽,可林真再往前走兩步,看見亭子裏的那個人影狠狠皺了皺眉:“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比他先一步抵達的蔡金珠也看到了他,眼睛裏瞬間多了滿滿的惡意和厭惡,“原來是你,竟然敢到府城來,好狗膽!”

兩邊都有人,一聽到她這麽說,身邊的人都望過去。

跟蔡金珠玩一塊兒的架子有些大,甩著手絹問:“那是誰,值當你這麽生氣?”

蔡金珠冷笑地哼了一聲:“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那個勾引我夫君,拿著我夫君錢財開鋪子,反過來倒打一耙的賤人,沒想到竟然如狗皮膏藥一般跟到府城來了,真真是晦氣!”

跟著林真的圓臉夫郎還有另外一個婦人聞言不由得看向林真,他們剛剛與林真走了一路,對林真印象不錯,哪想到在這兒就聽到不一樣的東西,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留在這裏。

林真沉下神色,要是在其他地方,他可以當沒有聽到蔡金珠的叫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今日淮山書院學子來這裏踏青,顧凜是淮山書院的學子,他不能讓蔡金珠的話成為“事實”,他不能叫顧凜被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

他望著蔡金珠:“夫人真是好大的臉,莫非這府城是你家的,我來不得?”

“再說夫人冤枉我的呈狀還在安遠鎮的縣衙裏放著呢,難道要我去抄來貼在你腦門上,還是你不識字,要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給你聽。”

蔡金珠瞬間想起自己被打的那十五板子,屁股下意識地疼起來,但是她隨即想起這不是縣衙,這可是自己的老家府城,有她父親照看著,就怕這林真不去府衙,去了叫他有來無回。

“巧舌如簧——”

“也不如夫人你顛倒黑白,分明是自己管不住自己丈夫,偏偏往別人頭上叩屎盆子的功夫強。”

“林真!”蔡金珠仿佛被踩住尾巴的貓,差點兒跳起來,管不住自己丈夫幾句話讓她幾乎失了理智,錢景元那個王八蛋,自從自己和林真打了官司,更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每日不是酗酒就是呆在房裏一天不出來。

這幾年,蔡金珠一直沒有懷孕,錢老婦催了幾次沒結果,幹脆給錢景元納了好幾房妾室,直接把自己剛嫁過去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現在府裏就有個小賤人仗著有了身孕天天跟她擡轎拿喬,以為有了個孽種自己就不能拿她怎麽辦。

蔡金珠旋風一般沖亭子,氣勢洶洶。

林真望著她:“此處是淮山書院事先打過招呼圈出來的地方,雖然我不會計較你冤枉自身,以流言攻擊自身的事情,但書院清貴,容不得你擾亂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