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最終之戰(第2/6頁)

諸伏景光沒回話,他呼吸急促了幾分,有些疲倦的大腦努力地回憶著已經過去了七年、被埋在諸多任務中的不起眼的一項。

那時他才剛上任,什麽都生疏,也不知道哪裏該尋根問底,便全程聽著C的指揮,一步都沒逾矩。

可現在翻找出來,警視廳在組織裏的臥底,除了zero和早織外,還有誰?

那當時他打掩護的是……到底是誰?

各種亂七八糟的任務混在一起幹擾了記憶,諸伏景光慘白著臉,近乎是憑著直覺給降谷零發信息,問他七年前有沒有參與過清繳泥慘會資料的組織任務。

他勉強朝司機笑了笑:“對我說沒事,但下次若再泄露風聲,我想您妻子一定會擔心的。”

司機頓時噤若寒蟬,被他這看似平淡的語氣嚇得一身雞皮疙瘩,他害怕這警察又掏出來那種槍給他來一發,那今天的工資可就泡湯了!

諸伏景光發完信息後,有些發怔地看向窗外,心中卻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沉得他有些喘不過氣,好像有什麽他自己還沒發覺的真相,潛意識便在預警了一般。

他已經三天沒睡好覺了,一旦想到松田陣平所說的話和近日調查的事情,諸伏景光就完全沒有睡意,甚至連情緒都被抽離成真空狀態,只剩下“一定要找到他”的念頭。

他連行動間都在思考,思考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走到這個地步的。

千代谷徹的事情並沒有那麽平淡結束,只是一切化作了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寧靜,在積蓄力量等待一個契機爆發。

而諸伏景光,只覺得自己已經站在了風暴之中,隨時等待著被顛覆的那刻。

他有些害怕去見早織了。

272.

降谷零收到諸伏景光的信息的時候,他正在開車前往組織今天開會的地點,見這沒頭沒尾的信息,頓時險些把手機甩出去。

hiro怎麽會問這種事情?

降谷零當然不會忘記那次,當時的他被格蘭瑪尼濫殺的行為氣得險些沒繃住表情,若非有赤井秀一跟他一起分散注意力,指不定他就能開場露餡。

金發男人將車停在路邊,拿著手機,紫灰色的眸一片晦暗。

逝去的生命無法重來,降谷零無法對這件事釋懷,也不願摯友與自己一同沉浸在無法改變的壓抑中,只能將此藏在心底,誰也沒提過。

現在想,當時格蘭瑪尼想必已經看出了他的破綻,只是因為toru……才敲打他,讓他繃住神經吧?

“toru……”

明明假名已經叫安室透許久了,但降谷零依舊沒覺得有多少代入感,他只是想著自己的那位同期,想著初見時他在紙上寫下自己名字那刻的笑容。

千代谷徹實在是太適合這個名字了,透徹純粹,一旦被染上其他的雜色,便會感到萬分痛苦。

當時降谷零看錄像中途離開,之後果不其然接到了琴酒不爽又帶著試探的電話,面對他的詢問,降谷零忍著一肚子的恨意和自責,最後只是冷冷地吐出:“只是覺得針對一個傀儡沒意思。”

“確實。”琴酒贊同了他這點,淡淡地道,“但摧毀美好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也是喜歡的。”

降谷零只想吐。

千代谷徹的人生根本不應該被組織打擾。

他、早織,他們的父母,這一家人本該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幹幹凈凈、清清白白。

而不是被組織牽扯,被他們牽扯,變成這一地狼藉的模樣。

降谷零想著,還是將信息回給了諸伏景光,很快便收到了回復,險些又讓他驚得摁響了喇叭。

若有外人路過,定會覺得這坐在車中的金發男人可能有突發急症的風險,降谷零一手抓著手機,另一只手則是附在了自己的胸口,死死地彎下了腰。

氣息一瞬間逆流帶來的痛感在肺部徘徊,可他的眼睛全死死地釘在了那幾行字上。

“zero,我去找C前輩了。她說,七年前那起泥慘會的任務,是她下達指令收尾的。”

“負責收尾的是我,現場的無辜人士只是在特殊槍支下陷入假死昏迷,並沒有死亡。”

並沒有死亡?

降谷零看著這幾個字,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覺得那字一個一個鉆入他的眼眶,將腦海中驟然騰升起的情緒攪碎,變作一個令他有些顫栗的想法。

組織裏殺人如麻的不少,手段變態的也不少,但降谷零唯一公開表示厭惡的就只有格蘭瑪尼,一是對方對神索的執著殺意;二便是當時那場殺戮,對剛入組織沒多久的他,沖擊力過於強烈。

黑發男人戴著眼鏡,冷漠地舉著雙槍射擊,甚至在他們趕到後還毫不留情地當面收走了一個想要逃跑的群眾的性命。

人們從不會對發生在其他地方的事情抱有多少真情實感,往往只有出現在自己身邊,才會防禦般地產生激烈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