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2章(第2/2頁)

我:“如果要說的話,我好像是在生孩子問題上表現出過比較公認的占蔔能力。”

倪升雙眼一亮:“這個好啊。有些大家族的夫人為了生孩子那是隨隨便便就願意拋灑千金的,你願意與我合作嗎?”

我:“我給你一次重新問的機會。”

倪升:“您覺得方茴息所圖能成嗎?”

我:“如果他不死,大概就成了。”

倪升:“說得真對。要是不成,那何止是死啊,肯定是死無全屍,說不定還要禍及家人。方茴息自己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為什麽他還能表現得那麽淡定?甚至還有閑心拿畫一直勾著我?他有什麽依仗?應該是有依仗的吧?要是他沒依仗、只純粹是擺個空架子唬人,等被揭穿之時,我這個與他走得近的豈不是也會死無全屍?”

倪升:“裴少你覺得方茴息到底有沒有依仗?”

不知道啊,正史裏沒寫這麽細,至於野史,說什麽的都有。不過普遍認為方茴息為官早期手上的政治資源很少,他是靠玩平衡、鉆空子、把握人心逐漸上位的。這形容聽上去好像不是個正經人?那麽再補充一下,玩搜刮民脂民膏者們之間的平衡、鉆拿國家大利攻擊政敵者們的空子、把握至高皇權的人心,是不是就顯得好一些了?當然,依然不像是個正經人,尤其不像是個正經的好人。

不過一個優秀的政治家,正經與否、好或者壞,又沒那麽重要,反正,蓋棺方茴息的一生,他毫無疑問有大功於其國家。對外協助驅趕了敵國,對內提升了國民的生活質量,在教育、科技、農業、藝術等很多方面都做出了貢獻。

從土財主家的小少爺,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掌權者,最後還能姿態從容地辭官並平安老死,一生偶有小風浪,但始終沒有大折磨,毫無疑問是實力與運氣兼具,翻遍歷史書總共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人物。即使沒有養出了一個妖的逸聞,方茴息也同樣會被後人時常提出來贊嘆一番。

05899-看不清

方茴息後期的平安多少有邵剛銘以及邵剛銘背後的妖盟的保護,但早期的紮下基礎卻是他一個人一點一滴鋪出來的,從黃寨縣開始。

現階段看來,別的先不提,方茴息的心理素質是真高,或明或暗或僅限言語或實際動手了的威脅敲打已經上了幾輪,不管方茴息心裏怎麽想,反正他面上一派平靜,經常在街上溜達,與本地人聊聊家常閑話,仿佛真只是一個在普通小地方初上任的新手父母官、需要考慮的只是與治下百姓的關系和讓百姓生活得更好。

不死肯定是個人物,歷史為證。

方茴息的感官似乎異常敏銳,我放去專盯邵剛銘畫的閱團有好幾次都差點被他發現。這只閱團只有黃豆大,全身黑毛,藏在桌腳、櫃子縫、墻根等地方時很難被肉眼發現,尤其因為玻璃技術的尚未普及,黃寨縣室內的自然光線不好,只靠燈等照明物品又不可能將整個屋子的所有角落都照到,因此沒有靈力感知能力的人理論上應該發現不了閱團,但方茴息卻幾次突然伸手,差點撈到閱團,甚至有一次閱團是緊急傳送回到小隨裏才躲過了方茴息的抓捕。

最終逼得閱團只好時刻保證與方茴息的距離不低於三米——以方茴息的身體靈敏度,即使他突然出手,三米也提供給了閱團從容反應的空档。

但問題是,方茴息幾乎不讓邵剛銘畫離身,尤其展開時肯定是掛在他擡手便可觸及的位置,於是當閱團與方茴息拉開距離後,便不得不順便與邵剛銘畫也有些距離遙遠。本來畫上的靈氣波動就輕微得幾乎察覺不到,閱團與我之間的連接又有著為了安全而刻意為之的削弱,三重因素疊加就導致我有點看不清了。

我在考慮以什麽借口能讓方茴息同意我親身蹲在邵剛銘畫旁邊不挪窩。

裴冰:“什麽借口都不現實。方茴息是叫邵剛銘老婆的,即使從史料記錄中看這一人一妖好像沒發生感情糾葛,但那是在邵剛銘化妖並明確表態不當方茴息老婆之後,在那之前,也許方茴息對邵剛銘畫真有點什麽想法?”

裴空:“讓你蹲過去就是給自己戴綠帽子,你覺得方茴息有這麽心胸寬廣?”

方茴息對付政敵的時候確實表現得很大度,很少趕盡殺絕,尤其當己方對敵方有壓倒性優勢的時候,方茴息經常還會給敵方留出維持儀態的余地,不讓敵方顯得過於狼狽。雖然這也有放虎歸山的隱患,不過既然現實是方茴息安穩老死,而非被他放歸的虎咬死,那麽自然還是稱贊者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