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第2/3頁)

他們跟駱時行是沒仇的,然而人的嫉妒心又不一定非要有仇才行。

無論什麽時候自命不凡的人都有,他們覺得自己通曉百家詩書,甚至有的人是寒窗苦讀那麽多年,需要熬資歷不說,還要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憑什麽這兩個孩子就眨眼封爵了?

尤其是這倆孩子被流放的時候年紀都不大,估計也沒什麽時間讀書,在這方面付出的精力遠遠比不上他們。

當然他們也沒敢直接說駱時行跟程敬微文盲——到現在洛陽許多人還在傳頌駱時行寫的詩呢,甚至還有人把那幾首詩給譜了曲讓名伶來演唱,傳播度可很廣。

不過就算是這樣一些人也不覺得駱時行怎麽樣,不就是會寫兩首詩嗎?股肱之臣有哪個是擅長寫詩的?寫詩又治不得天下。

心裏這麽想著,卻還是不敢直接點出來,生怕駱時行一生氣寫詩嘲諷他們,文人是最懂文人的言辭多鋒利的。

於是就有人參駱時行也有貪墨嫌疑,他們倒是沒直接點出皇帝那件珍珠披肩,而是將武承嗣給拉下了水——武承嗣最近在幫忙賣珍珠啊。

只不過這些人覺得自己是為了皇帝不受蒙蔽,為了滌蕩官場風氣,並沒有別的想法。

但武承嗣卻覺得這些人是針對自己,一旦改年號,他就要被封王了,有了王位,距離太子之位那不就是一步之遙?

所以最近他一直在暗中準備,等到明年就讓人奏請封他為太子。

在這個節骨眼,肯定還有人也在打這個注意,比如說武三思。

武承嗣心中冷哼一聲,這些人必然是他登基路上的絆腳石,必須先搞死再說。

於是武承嗣給駱時行寫了封信,中心思想就是:兄弟,不好意思,有人要跟我爭太子之位,你這是受到牽連了,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擺平的,只是你的爵位可能要晚一點,是在對不住。

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武承嗣甚至還給駱時行送去了很多洛陽這邊獨有的好吃的好玩的。

太平公主知曉之後頗有些詫異:“他竟然還會主動攬事?”

依照武承嗣的性格難道不是正好等著駱時行跟這些人對上幫他掃平障礙嗎?

薛紹一邊幫公主吹安胎藥一邊說道:“那也要看是誰,武承嗣最近生活越發奢靡,大部分錢財都是通過電燈和冰琉璃得到的,無咎就是他的錢袋子,他不護著誰也得護好自己的錢袋子啊。”

太平公主一想也是,不僅僅是武承嗣,就連太平公主手上的收益都多了不少。

她一向是富貴慣了的,能讓她覺得錢不少,那錢是真的多。

實際上就連駱時行自己都曾經感慨過還是洛陽人民有錢,同樣的東西,從交州到洛陽價格能夠高十倍,簡直是暴利!

而此時的駱時行其實對實封什麽的很平常心,他是真的不追求升官發財,坦白來講封爵是為了什麽啊,為的是滿足自身以及為了子孫後代。

他現在是擺明了沒有子孫後代,所以實封或者虛封都一樣。

結果因為這麽一件事情,他一下子收到了兩封道歉信。

第一封是蕭善詩,蕭善詩已經得到了朝廷的封賞,給了她七品勛職,她弟弟八品勛職。

蕭善詩跟家中打探了一下消息,知道女皇下令先要解決好她功勛的封賞問題才能談論駱時行實封與虛封的問題。

蕭善詩深深自己的封賞可能把駱時行的實封給擠掉了,急得差點沒哭出來。

她的那點功勛哪裏比得上實封呢?就算現在沒有也沒關系,只要駱時行還在,等他真的被封爵了難道還能虧待自己嗎?更何況蕭善詩也沒有特別大的野心,估計一輩子都要在嶺南呆著了,哪兒需要那點封賞?

之前想要爭只不過是因為咽不下這口氣而已。

另外一封就是武承嗣的信,駱時行拿著他們兩個的信頗有些哭笑不得:“三娘想得也太多了,她那點事情不過就是有人想要嚴防死守不想讓女人出頭而已,哪裏能影響到咱倆?至於武承嗣……我覺得那些人還真未必是針對他。”

針對武承嗣的話參駱時行有什麽意思啊?扳倒駱時行也影響不到武承嗣,他們兩個最多也就是一個商業合作的關系。

駱時行將信往旁邊一扔也不在乎,珍珠的事情他也不能直接解釋,要不然怕不是得跑到洛陽當眾表演才行。

他需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情:把交州的原始賬本送到朝廷,你們不是說我貪汙嗎?看看我有沒有貪汙的機會?

然而賬本被送出去之後,駱時行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啊,不對,咱們是不是忘了把賬本謄抄一遍了?”

他們用的都是阿拉伯數字記賬,順便記賬方式還給改了一下,朝中未必有人看得懂啊。

王瑄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一拍大腿:“我再去寫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