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第2/2頁)

經略使倒是沒察覺他們之間的針鋒相對,或者說是察覺了也當做沒看到。

交州這邊的部族關系很復雜,顯然他也不想參與太多。

駱時行也沒想到阿勒真居然還真的記得當年那首詩,一字一句的背了出來。

經略使在聽到前兩句的時候還在點頭,聽到後兩句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呆滯,阿勒真念完詩之後半晌都沒開口說話。

他不開口其他人也不敢開口,白木族的族長哪裏懂得什麽詩詞,心中竊喜故意說道:“這詩太過一般,怕是入不了經略使的耳,不過經略使見你年幼不好意思打擊你呢。”

駱時行沒理會這個智障,只是看著經略使,心中想著若是這個經略使也不懂的話,他的確就要想別的辦法證明一下自己了。

不過白木族的族長這一句話就讓經略使回了神,他回過神來第一時間就斥責道:“愚蠢,此詩……此詩足以傳世!”

白木族的族長一怔,臉上表情明顯是不可置信。

而那邊經略使已經在重復後兩句:“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妙極,妙極。”

經略使有些激動地看向駱時行:“這首詩是你四年前寫的?”

駱時行點點頭,經略使忍不住感慨道:“不足十歲就有如此才華,稱一句神童不為過,後來呢?後來寫了什麽?”

駱時行輕描淡寫說道:“後來沒有再寫過了。”

經略使略微一愣:“為何?”

駱時行微微一笑:“彼時甌雒族實力弱小,忙於生存,也就沒有心情和閑暇寫詩。”

他說這話的時候環視一周,重點在白木族的族長臉上停留了一段時間。

經略使也看了看白木族的族長,對於這邊的情況他多少有些了解,不由得皺了皺眉。

從剛開始這個族長就上躥下跳,讓他很是不喜,經略使忍不住問道:“你是誰?白木族什麽時候換人了?李淳呢?”

駱時行有些詫異,沒想到經略使還知道李淳,看來他還真算得上是聲名遠播。

白木族族長臉上僵了一下,繼而意識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於是立刻哭訴說道:“我堂兄被甌雒族抓走了,至今生死不知,他們……他們甚至還占了我們的白木縣。”

經略使顯然沒想到,轉頭看向駱時行,因為白木族族長手指指的就是駱時行。

駱時行心說你還挺會順杆爬,但對方會搞事情,他就不會嗎?

他頓時一臉委屈說道:“那還不是因為李淳意圖對我圖謀不軌,用武力脅迫我們,我們忍無可忍才反擊的。”

駱時行很少會擺出委屈的模樣,但他那張臉實在是太具迷惑性,他只要稍微表現的可憐巴巴,從上到下,無論是程敬微還是大佬們都恨不得什麽都同意,就希望他能開心一點。

這還是認識了那麽久,大家都知道他什麽脾氣,也見慣了他那張臉的人。

經略使今天本來就第一次見他,早就被駱時行的美顏給鎮住,此時見美人一臉委屈,頓時心就偏到了天涯海角。

更何況,以駱時行這張臉說有人對他圖謀不軌,他當然是相信的。

於是經略使十分緊張問道:“你被他欺負了?”

駱時行:……

白木族族長這個狀是白告了,剛剛人家不是說了我們把白木縣成都占領了嗎?你看我像是被欺負的?

然而大概是他好久沒有演戲,所以用力過猛,哪怕知道真相的一些人此時看他也都覺得他可能被李淳欺負了,頓時看向白木族族長的眼神就不太善良。

一旁的阿勒真連忙打補丁:“在李淳三番兩次來騷擾大祭司的時候,我們忍無可忍帶人反擊了一下,然後不小心打下來了白木縣,現在那裏歸大祭司管。”

哦,那這樣的話,到也算是出了氣。

經略使看向駱時行問道:“你還有什麽委屈盡管說來,本府給你做主。”

駱時行一噎,這效果也太好了一點吧?

他們私自搶占白木縣的事情就這麽過了明路?經略使也沒有反對?

駱時行輕咳一聲:“別的倒是沒有,我一般不怎麽出北帶縣,若不是李淳白龍魚服偷偷來我們北帶縣,我也不會見到他。”

他沒說太清楚,稍微留白了一些,但該交代的也交代了。

正好讓人腦補一下,李淳堂堂白木族族長,不通過正經手段來訪,偷偷摸摸地過來一看就是心懷不軌啊。

經略使確認駱時行沒有再受委屈之後,便放下心來:“那便好。”

一旁的白木族族長人都要傻了,忍不住說了句:“可是白木縣原是我們白木族的地方,他們私自占領是要論罪的。”

這倒是真的,有的時候犯法的事情就是民不舉官不究,但如果真的舉報上來了,還是要按照法律來處理的。

經略使略有些猶豫,白木族族長一看他這個樣子立刻說道:“屬下曾聽聞經略使最是正直公平,想必會給我白木族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