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營養液加更(第2/3頁)

駱時行果斷裝傻:“什麽詩?我當時不都寫完了嗎?哪兒還有詩?”

魏思溫立刻說道:“有啊,就那兩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補全嘛。”

駱時行:你記性這麽好做什麽?

好在他對魏思溫不像是對阿勒真那樣有所求,就算拒絕也毫無心理負擔,直接說道:“這個是當時順口說出來的,現在讓我補上我也一時想不起來,要不就等我幾天吧。”

魏思溫一想也是,作詩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駱時行能夠隨口就說出這樣漂亮的句子已經不容易,讓他短時間內連著寫兩首詩也不太現實。

但他還是叮囑說道:“那你一定要記得把它寫全啊。”

駱時行點頭應道:“好。”

一邊旁觀的程敬微一看就知道小猞猁滿臉都寫著敷衍,必然是不打算再補全這首詩的。

不過,除了他之外估計也沒幾個人能夠看出來。

也是奇怪,小猞猁為什麽對寫詩這麽排斥?有這方面才華的人被人欣賞,難道不是會很開心的多寫幾首嗎?

反正前一世程敬微也有一陣子沉迷詩詞,身旁的一些弄臣就拼了命的寫,一天能寫好幾首。

程敬微十分感興趣問道:“那猞猁猻之前寫的詩又是什麽?”

魏思溫的記憶力很好,記憶力不好的人當不了禦史,要知道禦史有的時候需要當朝辯論,必須得記住對方說的什麽,然後從對方說的話之中找出漏洞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於是他將之前那首詩給背了一遍,程敬微聽了之後也覺得這首詩很老成,老成到了幾乎不像是駱時行的性格。

只不過跟魏思溫不同,魏思溫是覺得駱時行有宿慧,而程敬微則是覺得雖然駱時行表面看上去十分開朗,但過往的經歷讓他的心境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郎。

而且前兩句的老成或許也是駱賓王在教育兒子的時候傳達給兒子的觀點,很可能是讓兒子不要仗著聰明就不好好學習,畢竟“少壯工夫老始成”。

不過,前一世的時候,他身邊那些供奉翰林竟然沒有一個人寫的詩比得上小猞猁,天賦差距竟然如此明顯,也是讓他十分感嘆。

可惜駱時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了,只怕更要尷尬。

畢竟他寫的可是陸遊陸放翁的名句啊,能流傳千古的句子當然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

程敬微又摸了摸駱時行的大尾巴,啊,不是,是馬尾辮,然後說道:“這樣倒也說得通,那位縣令貪圖你的才華,想要認你為義弟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也正因為這樣才會出現祭壇上的意外,這樣看來,倒不像是阿勒真在設連環圈套,這讓程敬微放心不少。

最後他下了結論:“具體還是看看接下來他們要怎麽行動吧,他們若是不明說猞猁猻的身份,那我們也不主動。”

駱時行瘋狂點頭:“對,這個祭司能不當就不當,我一點也不想當。”

魏思溫沒想到這倆孩子都這麽不上進,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剛要張嘴就被程敬微不著痕跡地踩了一下腳,然後聽對方說道:“時候不早了,魏翁跟猞猁猻走了那麽遠怕是又累又餓,先不說這些,我去準備午飯。”

駱時行按住他的肩膀說道:“我還不累,讓我來吧。”

程敬微想了想自己做飯只能勉強下咽的手藝,識趣地沒跟駱時行爭執。

在駱時行出去準備午飯之後,程敬微表情嚴肅說道:“魏翁,若是縣令他們有意推舉自己人當祭司你一定要來通知我們。”

魏思溫有些詫異:“他們推舉自己人你們又何必還要關注?”

程敬微表情有些冷:“我怕的是他們既希望祭司是自己人,又把希望寄托在猞猁猻身上,最後讓猞猁猻當個影子,對方收獲聲望,若是出了岔子就將猞猁猻推出去平息民憤。”

魏思溫被嚇了一跳:“不會吧?猞猁猻是眾目睽睽之下被火神選中的,他們看起來也很尊重火神的意思,這樣做豈不是對神大不敬?”

程敬微看了他一眼,沒有感情的勾了勾唇角沒說話。

信仰?信仰有的時候只不過是用來統治的利器而已。

當一個民族都是一個信仰的時候,作為底層老百姓或許是真的相信,而作為最高層的統治者,他們或許也信,但必定不會那麽狂熱。

程敬微當年起事的時候也沒少在這方面做手腳,從上到下都以為他是上天親選的那個推翻武周荒唐統治的人。

實際上是什麽情況他心裏很清楚。

這就是當權者跟臣子的思維方式不同,並不是魏思溫不夠聰明,而是他思考的角度不一樣。

是以程敬微只說了一句話就讓魏思溫面色一變。

他說道:“大楚興,陳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