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今晚會來嗎(第2/4頁)

“我現在跟俞寒洲道歉、說我不當祖宗了還來得及嗎?”

春喜本是心酸至極,聞言頓時哭笑不得,無奈道:“世子,俞相那般強勢的人,哪裏容人反悔?”

“那……”馥橙禁不住問出最擔心的問題,“他晚上要是真來了,一般會做什麽?”

春喜聞言登時瞪大了眼。

她愣愣地看著眼前漂亮極了的少年,這才反應過來……馥橙未經人事,哪怕長得高挑美麗,也不過是個少年,根本還什麽都不懂。

春喜有些苦澀地動了動唇,好半天也沒說出口。

哪怕是當初知道自己被俞相的下屬喂了毒,活不了兩年,都沒這樣過。

馥橙一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自己問錯了,不由心虛地低頭,揉了揉微涼的鼻尖。

現代並非沒有同性戀人,但馥橙的父親是國家科研機構的,根正苗紅很是忌諱這些,向來把兒子看得嚴實,別說是兩個男人,就算是跟女孩子早戀,馥橙都沒那個機會,因為他在校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偶爾在病房裏有小護士偷偷看他,也懼於父親的身份和冷臉,不敢多說什麽。

馥橙悄摸摸琢磨了一下男性和女性之間能做的事,心想,剛剛不該腦子一熱直接問春喜這種不可描述的問題的,春喜可還是個姑娘家。

其實原理應該差不多,起碼跟生物書一模一樣。

但他病成這樣……

俞寒洲身體還那麽好,一看就不合適。

有沒有可能……俞寒洲並不是那個意思呢?畢竟他只是個命不久矣的小被子。

春喜頭一回見少年露出有些惶然的神色,顯然是真的怕了,不由心疼不已,正要安慰,卻見馥橙隨手抓起茶杯擲到了地毯上。

茶水瞬間流了一地。

隨即,少年便緊握著那麒麟鎮紙,頂著一張昳麗絕艷、毫無攻擊性的美人臉,色厲內荏地斥道:

“沒看我生氣了?讓人立刻換屋子,這屋子我看著不順眼,再不換我就不睡了。”

那一臉兇巴巴「我要鬧了」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又心疼又覺得好笑。

“是是是。”春喜哭笑不得,忙快步走出去喊人。

……

另一廂,俞寒洲不過進一趟宮,就拉了好幾車禦賜之物回去。

這事被有意結親的京城權貴們看在眼中,都是艷羨不已,不由更加堅定了要促成親事的決心。

哪怕自家孩子不能當宰相夫人,那當個二夫人三夫人,庶女再當個妾,也是可以的。

雖說,皇帝的賞賜大多數權貴都得過,但像俞寒洲這樣三天兩頭得封賞、軍權政權齊在手、連皇帝的奏折都幫著批改的權臣,那真是古往今來就出了這麽一位。

誰能不眼紅?

可無奈的是,俞寒洲雙親俱歿,偌大宰相府一個高堂女眷都沒有,想搭上線還得看朝上。

人人都傳俞寒洲喜好扇子、喜好古玩,各路權貴送了不少,俞寒洲也都收了,看似跟他們沆瀣一氣,很好說話,實際上嘛,細算起來,大好處一點沒撈到。

這樣八面玲瓏城府深沉的人物,著實難討好。

不幸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今日俞寒洲那幾車賞賜,竟是沒拉回宰相府,反倒一路出了城,不知去哪了。

未來「嶽父們」更是發愁了,自己女兒兒子還沒露臉,又搞出來一個金屋藏嬌的美人。

北朝崇尚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權貴們即便喜歡美人,也會直接過了明路,納了做妾做通房,極少有人養外室。

只因為老皇帝當年奪嫡之時,就是險些被外室女生的皇子將了一軍,從此極為厭惡養外室的官員。

朝臣們不願被禦史參一本,只得將外室統統納成妾。

所以俞寒洲這一手,著實出乎人意料。

你說他養外室吧,他高調得很,就差把本相在正經追求人這句話昭告天下。

你說他不養外室吧,他又把人藏得嚴嚴實實,愣是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及至入夜,下人來報:宰相回了府,不過半個時辰,又趁著夜色出去了,再沒回來。

月明星稀,也不知多少人因此心碎,徹夜難眠。

俞寒洲踏上遊輪之時,身上黑金色朝服已然換了。

月色下,男人長身玉立,一身紋著金鶴的雪色勁裝,袖口下擺皆繡了金線,貴氣天成。

頭頂紫金冠換成了白玉冠,手上半啟的折扇握於掌心,露出來的一點扇面……分明是前陣子太子苦尋不得的放鶴圖,出自前朝著名畫師吳振。

唯一不變的,是高高束起的馬尾,襯得男人眉眼愈加鋒銳,犀利逼人,不可直視。

侍女們不過打眼一瞧,便紛紛紅了臉,眼觀鼻鼻觀心,什麽都不敢多想。

高值早已提前將禮物送過來給馥橙,此刻聽到聲音忙出來迎。

“大人,世子還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