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小祖宗需要保護(第3/3頁)

你的祖宗需要保護。

只是俞寒洲這會兒同樣緊盯著馥橙,似乎也想看看他如今對太子是什麽樣的態度。

小被子妖作威作福第一步就這麽宣告失敗……

馥橙一時不開心了,直接將隨身帶著玩的紫砂泥小人擲了出去,砸在俞寒洲墨色的朝服下擺。

他神色冷淡,蹙眉道:“我能走,離我遠點。”

“橙寶……”太子不理解他的意思,見他抗拒,只覺得滿腔愛意無處發泄,兼之適才當著心上人的面被俞寒洲訓斥,已是顏面盡失。

百般情緒交織之下,竟是雙眼紅得充了血,呼吸急促起來,看著可怖極了。

因著早年皇後的親生弟弟便曾經發瘋當街砍殺了數十名百姓,隨侍的宮人見了此景,瞬間嚇得就當場撲通跪了下去,直呼「太子饒命」。

可宮人會懼怕,不代表其他人就會跟著畏懼,當下,俞寒洲收回落在馥橙身上的審視目光,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可笑的場面,道:

“來人,太子身子不適,即刻送太子回去休息,宣太醫。”

“孤沒病,這是孤與橙寶的事,太傅莫要幹涉。”太子斷然出聲反駁,紅著眼睛就要去抱馥橙。

俞寒洲劍眉一擰,不過一個閃身便擋到馥橙跟前,毫不留情地一腳將太子踹了出去。

這一下看似沒有收住力道,然而偏偏精準地將人踹到了後頭的宮人懷裏,唬得那群太監手忙腳亂地接住人,連連告罪。

藕荷早已察覺到外頭形勢不對,忙沖過來跪下請罪:“俞相息怒,太子只是吹了風,才會如此……”

皇後娘家有無故發瘋的先例,決不能讓俞寒洲把這個病也順勢安到太子頭上。

否則,一國太子身有隱疾,還是影響神智的瘋病,恐怕陛下為了安民心,也要連夜廢太子了。

藕荷越想越是嚇得面無人色,連連磕頭,卻見面容俊美的男人依舊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越過她朝太子走了過去,一手拽起人探了探脈,又慢條斯理地放下,直起身道:

“慌什麽,太子有感陛下為國操勞殫精竭慮,又每日每夜投注期望於已身,大悲大喜之下,竟是暈了過去,來人,即刻將太子送回船艙,快馬稟告陛下,宣太醫。”

一連串不動聲色的敲打,震得在場宮人噤若寒蟬。

好一會兒,他們才反應過來紛紛磕了頭,瑟瑟發抖地將太子搬回屋內。

藕荷更是險些暈了過去,急急告罪便想告退。

哪知,那惡魔一般的俞寒洲又丟了個暖爐過來,道:

“安定侯世子擔憂太子,同樣受了驚,又惡疾纏身,正是需要朝廷看顧之際,本相聽聞皇後娘娘偶得一千年難遇的天山雪蓮,便鬥膽懇請陛下、皇後娘娘,賜雪蓮予老國師唯一的血脈續命,可記住了?”

藕荷霎時瞪大了眼,卻攝於男人的威勢,不敢不應,只得行了禮,啟程回去稟告皇後。

她朝著快船走去,腦中卻止不住嗡嗡嗡地響著。

完了,全完了,今日所有布局都被化解不說,光是太子被俞寒洲抓到了把柄這一點,就儼然輸了個徹底了。

馥橙望著眾人奔走的身影,卻並沒有被嚇住,只有些疲憊地垂了頭,借著狐狸毛領的遮掩,打了個呵欠。

俞寒洲一直關注著少年的舉止,見馥橙似乎有些低落,一時眉頭緊皺。

男人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兒,見馥橙始終垂著頭,到底是沒忍住,屏退了侍從,俯身撿起那只紫砂泥做的小人擺件,朝馥橙走過來。

他俯身將擺件放到馥橙身旁,沉默片刻,方解釋道:

“適才並非不幫你,只世人皆知安定侯世子傾慕當朝太子,本相再是想獨斷專行將你擄回府去,也得先弄清楚你是否逗著我玩,你說是不是?”

從頭到尾只是想當個祖宗作威作福的小被子:“……”

可惜沒等馥橙開口,俞寒洲已然將他的紫砂泥擺件又奪了回去,塞進懷裏。

旋即,男人俯身靠近,強健的臂彎不容拒絕地將馥橙擄進懷裏,緊貼著灼熱的胸膛,打橫抱起。

馥橙甚至未曾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便騰空而起,旋轉了一圈,被小心地放進一旁裝飾華貴的輪椅之中。

這一回,屈尊降貴彎下腰來凝視著他的人變成了俞寒洲。

男人眸色很淡,盯著他的目光專注得有些驚人,半晌方擡手捂住了馥橙茫然的雙眸,道:

“不是你讓人喚了本相來?不保護你還要鬧脾氣,護了你又丟開手,一句話都不同我說,怎麽還想賴賬?”

作者有話說:

馥橙:……我真沒玩弄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