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3頁)
後來,的確沒有問出來什麽,可傅忱看到他的時候不想殺他,不止不想殺他,更想的是,他還想梁懷惔好好活著。
傅忱都被自己內心的想法嚇了一跳,好好活著,活著什麽?
他為什麽要讓梁懷惔活著?是需要梁懷惔幫他做什麽重要的事情?他有什麽事情交托到梁懷惔的手上了?
傅忱不動聲色,在他摸不著思緒的時候,梁懷惔出去了,付祈安居然推脫不勝酒力,也出去了。
付祈安這只狐狸,酒量最是好,今夜上了桌的酒又不烈,何況他也沒有喝多少,不勝酒力?呵......
有意思。
他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傅忱晃著手裏的酒盞,悠著梁懷硯玩。
“北疆向來和我們律梁沒有什麽交情,朕匆匆登基,何至於讓北疆王興師動眾,讓你特地來律梁送禮?”
傅忱看著身旁梁懷硯送上來的冰寒玉如意,俊美臉上的寒,話語裏的瘆,絲毫不比它少多少。
梁懷硯打著哈哈周旋,“陛下說笑了,禮不在貴重,只在心意,這尊冰寒玉如意是北疆的至寶,特地帶來相送於陛下,北疆盼著和律梁交好。”
都怪梁懷惔婆婆媽媽,他們是潛入律梁的,要不是梁懷惔一直推脫,他也不會被傅忱發現了行蹤,現如今直接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原本是來圖謀的,哪裏真備了什麽禮。
好在正巧遇到了胡商,見到這尊巧玉正是買了,當作進貢賣個乖。
“是嗎?”
“我以為北疆還沒有想通,要和朕作對。”
梁懷硯說,“陛下說笑了。”
傅忱笑,他倒了一杯酒,伸出手招狗一樣招梁懷硯,“你過來。”
梁懷硯捏緊了拳頭,緊著面皮忍了這屈辱,端著規矩的禮節,到傅忱的座下彎腰屈背。
“陛下有何事?”
傅忱半倚著身子,似笑非笑,朝他遞過去滿杯的酒盞。
“賞你的。”
梁懷硯咬緊後槽牙,傅忱也太過囂張了,絲毫不顧及他好歹是一國未來儲君的身份,把他當作小醜一樣戲耍。
奈何他也不敢跟他作對,只能咽下,雙手接過傅忱賞的酒,還謝了他的恩典。
傅忱大剌剌坐著,手襯著頭,慵懶閉上眼,“不值得謝,這杯酒既是賞也是賀,聽說梁大殿下入贅北疆,娶了北疆王的女兒......”
梁懷硯恨不得把牙咬碎。
梁懷惔怎麽去那麽久還不回來,傅忱像條瘋狗,逮著他咬,從前他對他也算是禮讓了,私底下的過招,也是禮讓的過招。
傅忱是把對著梁懷惔的火氣撒到他的頭上了吧。
羞辱他的身體,還要折辱他的尊嚴。
舊事重提叫他梁大殿下,又說他入贅,還真讓人牙癢癢。
“只可惜,大殿下成好事得美嬌娘時,南梁爛攤子太多,朕撒不開手,否則一定送份大禮,賀兩位新婚。”
“哦,不是新婚了,沒記錯的話,大殿下在南梁已經有過家室了,自然不能算是新婚。”
梁懷硯不斷告訴自己千萬忍下來,傅忱就是故意激怒他。
要是上了當,必然就會被他以大不敬的罪名圍殺。
“陛下....說笑,沒有的事.....”
傅忱反問,“沒有嗎?朕當時還記得,似乎是季家女。”
“.......”
“不是季家女?不是南梁的?難不成是古什麽?西域女?”
梁懷硯臉色蒼白,冷汗冒起,他啟唇嘟囔著不知道回些什麽。
刮了一陣風進殿,卷過梁懷硯身上的味道,帶到傅忱這一截。
傅忱鼻尖一動,自己轉了話題。
“大殿下的身上有血腥味。”
不僅是血腥味,有一股香,特別淡,很淡很淡,他還是聞到了。
好香,好熟悉....好想湊近.....
傅忱睜開眼,“這些日子,大殿下身邊遇著事了?”
梁懷硯左右聞了聞。
他自己沒有聞到什麽味道,只恐怕傅忱又詐他,血腥味....
這些日子,他去過的地方也就是客棧裏,梁懷惔所在的地方,梁懷樂生產,大出血。
那血腥味濃郁,一直沒有散去,他總往那邊跑,身上沾了,這都好久了,身上還有味道嗎?
不論是不是詐,既然是梁懷惔,梁懷硯巴不得把他拖進來。
“血腥味……大概是因為梁大人妹妹生產,我去看顧,身上沾了味,遲遲沒有散去,冒犯了陛下。”
傅忱一聽,來了興趣,他坐直身子。
“梁懷惔的妹妹?生產?他還有妹妹?”
既然是生產,他給梁懷惔授官這麽久,梁懷惔都沒有去汴梁應職,就是因為他妹妹生產?
不好挪動,耽擱了。
“昔日我朝的小公主,梁懷樂。”
梁懷樂......
傅忱通身一震,這個名字聽得他心悸,一陣一陣地抽,心口又酸又甜又苦澀。
他喃喃跟念出來,“梁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