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鬼畜(完)(第2/4頁)

他們一個羊臉人身,一個人臉狗身,燈光下沒有一點影子。

安安靜靜地看向祭台上的兩只動物和那個女人。

當手術刀割斷了那只小山羊的脖子時,那個羊臉人身的小鬼畜忽地沖向了伴娘。

他尖銳的羊角直接刺穿伴娘的脖頸,小馬達一樣的腦袋迅猛左右搖擺,伴娘被他穿透脖子左右搖擺兩圈,腦袋砰然落地。

教堂裏響起驚恐的尖叫,但躁亂只持續了一分鐘,看到那個小獸人把小山羊的腦袋抱起來時,四散逃竄的人莫名地,有點瘋狂地,停住了腳步。

有人甚至安坐了下來,睜大渾濁的眼睛,期待又害怕地盯著他。

小獸人看了看祭台上的工具,抱著羊腦袋放到新娘脖子上。

另一個小獸人過來幫他。

兩個人用線把小山羊的腦袋,縫到了伴娘的脖子上。

稚嫩的小手和狗爪不夠靈巧,歪粗的針腳,亂穿亂扯地將羊臉和人身連在了一起。

禮堂的人看著那個粗大的縫合線,睜著眼的羊臉,以及抽動的身體,大口喘著氣,眼裏冒著興奮的光。

兩個小獸人轉頭看向他們。

等他們回過神,教堂門口、窗邊已經密密麻麻來了好多小獸人,以及身體胡亂組合的死去的動物。

他們冰涼沒有感情,又稚嫩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教堂裏的人,驚恐終於壓過興奮,臉上身上冒出層層冷汗。

它們一步步向他們靠近,在同一秒鐘,全部一起撲向他們。

教堂裏慘叫痛呼聲陣陣時,一個孕鬼走到祭台後,那個羊臉伴娘身邊。

祭台上銀漸層小貓早就躲到了角落裏,那個被伴娘割下腦袋的小山羊的身體還在。

孕鬼抱起來山羊的無頭身體,拿著手術刀蹲在伴娘身體旁,剖開了她的腹部,把小山羊放進去,又仔細地把肚子縫好,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肚子,咯咯笑了起來。

伴娘掉落的腦袋正對向他,睜大的眼睛裏還存留著死前的驚恐。

另外有幾個孕鬼走進了槐楊村醫院。

那個被家暴的男鬼,走進了王家老家的門。

很多像他一樣的鬼都走進了自家門。

槐楊村在做這種陰間生意時,接觸的全是有錢人和封建迷信的人,漸漸的,有人就信這是好事,能旺族,開始給家裏人辦冥婚。

此時,家裏都迎來了成雙結對的“親人”。

幾個玩家從裏世界出來時,看到一個個鬼各奔心裏怨結所在。

深夜的槐楊村籠罩著死亡的氣息,絕望驚恐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血腥氣越來越濃郁,隨著夜風飛上夜空,幾乎要將那一輪銀月染紅。

他們在屠宰場門口看到了那個紅嫁衣女郎。

這次她在動。

槐楊村的月亮在慢慢被血浸透,光線逐漸變紅變黯,月下的槐楊村陰暗漆黑。

有一只龐大的長發黑狗鬼影,邊叫邊在紅嫁衣新娘前面給她開路。

紅嫁衣新娘在槐塘村的主路上,聽著周圍的慘叫哭嚎聲慢慢地走,一小步一小步,僵硬無比。

那個黑色大狗時不時會回頭看她一眼,碩大的狗尾巴輕輕搖擺,為她掃開路上所有障礙物,碎石、肢體、人、鬼,所有。

它拳頭大的眼睛特備明亮,照亮了紅嫁衣新娘前面的路。

當它回頭時,眼裏黃色調的光完全籠罩住新娘。

小豬寧宿微呆地看著這一幕,想到了某個夜晚,小奶狗給怕黑的小女孩開路時的光景,他低頭哼唧了一聲。

祝雙雙不知道為什麽,忽然特別難過,“可是,新娘就是黑狗啊。”

慢慢走的紅嫁衣新娘,那一襲紅蓋頭下,是一個雙眼浸滿血淚,破碎的黑狗頭。

這個紅蓋頭比常見的長很多,密不見光地蓋著頭,不願意被人掀開。

看起來就是正常的紅嫁衣新娘。

不知道在騙誰。

祝雙雙眨了眨眼,“它放不開她,和她合成了她,躲在那一頂紅蓋頭下。”

寧宿哼唧了一聲。

他轉頭看向小孩,小孩依然在目不轉請地看著他。

小豬伸出白白粉粉的豬腳,在他額頭上的裂紋上摸了摸,小孩深淺不一的眼睛裏亮起完整的星光。

陳天沒有祝雙雙這麽多愁善感,他關注的是,“系統還沒通知我們通關。”

“我們已經說了黑狗雪球是鬼主。”陳天問:“除了他,誰還能是鬼主?”

他們正站在屠宰場門外不遠處,一回頭就能看到屠夫正依在門口,目不轉睛地看著遠走的紅嫁衣新娘。

在四個玩家都盯著屠夫時,小豬從蘇往生懷裏跳了下來。

小孩自然跟著他跳下去。

寧宿發出一聲小豬的哼唧聲,引來四人的注意。

他的豬腳在小孩只有一半的影子上拍了拍,又指向小孩兩個顏色不一樣的眼睛,以及兩邊略有不同的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