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畜(第2/3頁)

新娘額頭上包了一層紅紗,唇上的口紅也被咬掉了些,她眼裏卻滿是光。

“我出生在一個貧窮的村子裏,家裏有五個孩子,我是最大的,不管我做什麽,爸媽給我的關注都很少。”

“我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因為沒學歷就只能去做一些低廉的工作,在酒店被客人欺負,還要在經理的壓迫下,彎腰給客人道歉。”

“我一直以為就該是這樣的,直到有一次,我再次被逼著跟一個客人道歉時,我老公沖上來打了那個客人。”

新娘想到很久之前的事,臉上的笑依然甜蜜幸福。

“他告訴我不是這樣,他說我值得被人放在心上愛。”新娘轉頭看向祝雙雙:“他就是這樣做的,他帶我去遊樂園,為我學做飯,給我報學習班和興趣班。”

“他不是那些客人只是想占我便宜,婚前甚至都沒碰我,他尊重我愛我。”

祝雙雙看著她眼裏的光,一時說不出話。

兩個女生來到酒席上時,寧宿正繃著臉。

祝雙雙可是稀奇了,寧宿可從沒這樣過,一問才知道,是因為其他玩家不讓他吃肉。

見其他人開始吃青菜,寧宿板著臉說:“既然不讓吃肉為什麽吃菜?眾生平等,植物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還是說,變成植物比較美?”

吃菜的玩家:“……”

祝雙雙噗嗤一笑,在寧宿拿起刀叉霍霍向乳豬時,向他兜裏塞了幾顆糖。

是在教堂時發的喜糖,每個玩家六顆,吃完就沒了。

寧宿疑惑地看向祝雙雙,祝雙雙說:“我昨晚跟陳晴要的。”

寧宿:“給我要的?”

祝雙雙笑:“當然啊。”

寧宿放下刀叉,垂眸盯著兜裏的糖,他剝了顆糖放到嘴裏,低聲說了句“謝謝”。

陳天見他放棄吃肉放心了些,他看了一眼黑袍,說:“我們時間不多了,好在吃完喜酒應該就沒有強制活動了,我就能自由探索。”

見黑袍沒打斷他的話,他說:“我們趕緊吃一點應付,邊吃邊聽陳晴和雙雙講打探到的消息,然後立即趕去屠宰場救胖子。”

村民大哥說不會宰黑狗,或許他們還能救下來。

大家沒反對意見,匆匆吃了幾口菜就趕往屠宰場。

正值陽春,天氣暖和,處處是生機盎然的綠。

當玩家們踏進屠宰場時,卻覺得有寒氣從腳底竄進身體,連血液都要被冰凍。

屠宰場很大,人卻很少。

不知道是不是都去參加婚禮了,這裏看不到人影。

玩家們搓著胳膊和手,打量著這個屠宰場。

屠宰場和外面村子好像不是一個世界。

外面是郁郁蔥蔥的樹木,萬紫千紅的鮮花,和一套套沐浴在陽光下的漂亮小別墅。

而屠宰場內顏色暗了陰了,處處灰白低沉黯淡,空地正中間的樹都是枯的,無端讓人壓抑。

好幾個架子上掛著剛剝了皮的豬羊牛,不遠處有一個豬圈和牛圈,一只只動物黑漆漆的眼睛安靜地盯著他們,寧靜得不像是動物。

豬圈旁的墻上有一行醒目的紅字。

紅字像是用血寫出的,血紅的,歪歪扭扭,稚嫩的字跡:“屠宰場禁止殺人”。

有個玩家受不了,“這莫名的一句是什麽意思?禁止殺人,那變成畜生就可以殺了是嗎?”

沒人回答他,大家都在認真仔細觀察屠宰場,或在圈裏尋找黑狗的蹤跡。

“刺——刺啦——呲呲呲——”

安靜之中,玩家們忽然聽到一陣利器在石頭上摩擦的刺耳聲音。

心忽地一跳,猛地轉頭。

那是大斧頭被人拖著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斧頭比一般的大很多,上面沾滿血,看起來十分尖銳,在石頭上留下深深的劃痕。

斧頭柄也比常見的長很多,握在一只粗糙的手上。

那是一只屬於男人的有力粗壯的手。

男人穿著灰不拉幾的短袖襯衫,外面圍裙上層層血跡和油汙,不同時間的血顏色深淺不一,密密麻麻滲進麻布圍裙裏。

男人一頭到脖子的卷發,卷發上沾著粘膩的液體,半遮在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一手拽著斧頭,微垂著頭向前走,肮臟又陰郁。

隨著他的靠近,蘇往生聽到祝雙雙發出一陣急促又微弱的喘氣,他向前一步站在祝雙雙身前。

那男人不是走向他們,而是朝牛圈裏走。

在靠近他們時,玩家們聞到他身上濃郁的血腥氣,混著說不清的腥臭,個個屏息警備。

只有陳天開口了,“請問,早上送到屠宰場的黑狗在哪裏?”

男人走到牛圈前,沒有看他們,聲音嘶啞,“火化了。”

“什麽?”陳天以為自己聽錯了。

其他玩家聽到“火化”兩個字,渾身發麻。

在一個屠宰場聽到火化就不對,從進入這個屠宰場就覺得哪哪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