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八角樓裏絲毫不透光明明是大白天,可那些陽光陷入到屋裏就仿佛是被吸幹了一般,毫無蹤影。
隨著祈止的步入大門又重新關閉起來。
一瞬間祈止就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漆黑的世界一般。
正常的黑好歹也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輪廓,可這小樓裏的黑似乎要把所有東西都吞噬掉一樣。
壓迫感襲來祈止眉頭緊皺這種感覺讓她下意識的想逃跑。
實在是太黑了,祈止根本不敢動相蓮今天又自閉不願意出來,弄的祈止非常不安。
“師父。”
祈止硬著頭皮喊故聽霜:“師父你在嗎弟子來了,這裏太黑了,能點燈嗎?”
話音剛落,那原本漆黑的屋子突然從穹頂開始發出光芒。
不刺眼,甚至還帶著柔和的美感。
祈止擡起頭看著穹頂的漫天星辰,只覺得美的不可方物。
星光折射下來的光芒,照亮了屋內的場景祈止這才看到整個小樓裏空空蕩蕩,只有正中間放著一個水盤。
那水盤竟然是弧形祈止走到它面前看著它緩緩地轉動裏面仿佛是液體一般流動著靈力仿佛是星河。
祈止看的出神她以前在醫館的時候都是跟藥材打交道還從未見過這種水盤。
而面前這個弧形的水盤看起來就孕育著天地靈氣,讓祈止分外好奇。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想戳一戳這好看的水盤,可還沒等她觸碰到那水盤的時候,便被人制止了。
“別動它。”
故聽霜的聲音從祈止身側傳來,她握著祈止的手腕,輕聲說道:“水盤裏機關重重,碰了會要你的命。”
祈止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緩慢,她轉頭看向故聽霜,與她的星眸四目相對。
太久了。
十年真的是太久了。
久到祈止分不清楚時間的流逝,也分不清楚自己的心。
祈止依稀記得自己與故聽霜的初次見面,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她對故聽霜是一見鐘情。
少女的心性就是那麽懵懂純粹,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她。
故聽霜那麽好看,喜歡她的人那麽多,祈止又算得了什麽?
如果不是自己可以替她擋雷劫,相信墨生宗主也不會同意自己和故聽霜成婚。
自己已經死了十年,可故聽霜卻還是如同初見那般美好。
祈止以前想了很多,想著如果兩個人再見面的話,她應該說些什麽。
可真的見了面,祈止才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故聽霜看著面前的人,她能感受到祈止震蕩的內心,卻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腕。
祈止能夠聞到故聽霜身上的香味,像是雨後的梔子花的味道,沁人心脾,卻在提醒她此刻的身份。
“師父。”
祈止低下頭抿著嘴唇說:“您有什麽安排?”
故聽霜眸色漸深,她松開祈止的手腕想了想,說:“的確有安排。”
話音落下,周圍的星光開始變得明亮,把整個屋子都照的亮堂堂,仿佛是點了燈一般。
故聽霜走到水盤前,伸出手在某個位置輕輕一點,便在手中浮現出了一本裝訂好的書本,交給了祈止。
“你根基不牢,這是門派心法。”故聽霜平靜的看著祈止,對她說:“今天不要求你做任何事情,就陪我在這裏,把它熟記了吧。”
祈止翻著那本書,只覺得頭暈眼花。
故聽霜這是要幹什麽?
不是說進來能得到一個心法麽,怎麽現在要自己在她面前背書?
故聽霜坐在團蒲上打坐,祈止就坐在她旁邊盤著腿看書。
要說這心法可真的晦澀難懂,還有好多生僻字祈止不知道應該怎麽念,抓耳撓腮的完全是看不進去兩頁。
她瞟了一眼正在打坐的故聽霜,只看到她周身流轉著點點靈力,仿佛是圍繞在她身邊的星辰,忽明忽暗的襯著她的面容更加精致。
祈止也實在是看不進去了,便托著腦袋看著故聽霜。
一邊看一邊琢磨,自己當初到底對她哪裏心動,為什麽死乞白賴的要和她成親?
就因為這女人長得好看嗎?
祈止自己都翻了迷糊,然後越想越出神,以至於連故聽霜睜開雙眼都沒察覺到。
“看夠了嗎?”
故聽霜看著祈止,開口問她:“讓你背書,就那麽難?”
祈止打縮了縮脖子,小聲的說:“不難,就是有些字不認識,太生僻了。”
她看了一眼故聽霜,想了想還是鼓足勇氣說:“你為什麽要收我做親傳弟子啊?”
祈止的根骨她自己清楚,她現在連築基都很難,背這些書也都是無用。
故聽霜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祈止,看了兩眼才說:“有人來了。”
祈止愣了愣,就看到故聽霜轉頭看向門口,門外有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故宗主,在下醫館風樂安,有事要見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