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脾氣有多差
荀印白有些心痛,仿佛那麽多年的好白菜自家豬沒拱上,反倒被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野豬給拱了。
“我這些年忍著老沐那臭脾氣,說東不敢往西的,”荀印白捶著胸口道,“就是指望他將來打你時,能給你留口氣。沒想到,山上貓崽都下好幾窩了,你卻......唉!”
蕭臨城迷惑道:“他為什麽要打我?”沐前輩雖性子有些冷,可也是講理的,哪會隨便打人?
荀印白:“我怕你哪天禁不住把小沐拱了。”
蕭臨城:“......”
蕭臨城張口就想反駁---我像是那麽流氓的人嗎?!
可又一想,他確實把沐輕言拱了,還拱了不止一次,頓時又噎住了。
“那......你知道怎麽解這蠱嗎?”
荀印白:“不用解。”
“不用解?”蕭臨城不明白,“可輕言每月十五都心口疼。”怎麽不用解?
荀印白:“不是合/歡就不疼了?”
蕭臨城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荀印白道,“這蠱活不長的,一年就死了,只要子蠱發作時合/歡,一年後也就沒事了。”
一年?蕭臨城想,那還有十個月,就是十次......
可輕言願不願意?若是還生氣怎麽辦?
“那要是不合、合/歡,會怎麽樣?”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荀印白道,“聽說疼一次兩次的,還沒什麽事,要是多疼幾次,怕是會心肺潰爛而死。”
“會、會死?”蕭臨城一陣心驚,那場景似乎想一想,都叫他心如刀絞,痛得喘不過氣來。
“不行,”他喃喃道,“輕言不能有事,就算他會生氣......也不能讓他有事。”
荀印白一時沒聽清,“什麽?”
蕭臨城沒好意思說,不自在道:“沒、沒什麽,你怎麽認得這蠱的?”還知道這麽多?
荀印白擡頭望天,“我......咳咳,有個好友,多年前也中過這蠱。”
蕭臨城懷疑地看著他,“哪個好友?我見過嗎?”
“大、大概見過吧,”荀印白又咳了幾聲,“咳咳,記不清了。”
蕭臨城冷冷道:“我就見過沐前輩,難不成是沐前輩?”
荀印白繼續望天,“老了,記不清了。”
蕭臨城:“很久了?”
荀印白滄桑地點點頭,“二十多年前了。”
蕭臨城:“那你中的是子蠱還是母蠱?”
荀印白:“當然是母......”
他話音一頓,才發覺說漏嘴了,“不、不是,我是說......”
蕭臨城:“是我娘中了子蠱?”
荀印白見瞞不下去了,只好點頭道,“是我連累了她。”
蕭臨城脫口就道:“所以你們是因為中了蠱,才意外有了我?!”我果然是沒人要的?!
“胡說什麽呢?”荀印白又拍了他一腦袋,“我們是成親後有的你。”
蕭臨城這才好受了一些,“真的?”
“騙你做什麽?”荀印白從他脖子上扯出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說,“這珠子,就是我給你娘的聘禮。”
蕭臨城見著這珠子,才想起前幾日那個奇奇怪怪的男人,那人是不是認得荀印白?
“是不是有人在找你?”
荀印白一愣,“什麽人?”
“前幾日有個男人要搶這珠子,”蕭臨城道,“說這是他一位多年未見的故人的。”
荀印白心頭一緊,問道:“那人長什麽樣?”
蕭臨城霎時想起了那人一臉鄙夷,說他放蕩的模樣,不禁冷哼道:“獐頭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荀印白松了口氣,說:“我不認得這麽難看的人。”
天邊已越來越亮,蕭臨城沉默了一會兒,說:“吃過早飯就回山上去。”
荀印白還想留下,見蕭臨城臉一沉,只好小聲道:“我也是擔心小沐嘛,要是那蠱......”
蕭臨城轉身往回走,“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他想,只要輕言好好的,就夠了。
沐輕言醒來後,想去看看荀印白,卻見房裏空蕩蕩的,連蕭臨城也不在。
他下了樓,見蕭臨城一個人坐在窗邊,似乎在發呆。
“阿蕭,”沐輕言走過去,“師父呢?”
蕭臨城回過神來,說道:“他回望嵐山了。”
沐輕言頓了頓,道:“你也說過,師父並非薄情之人,當年的事,應當也非他所願。”
蕭臨城望著窗外,輕聲道:“他不肯說。”
“他許是還沒想好怎麽跟你說,”沐輕言安慰他道,“再等等吧。”
蕭臨城轉過臉看著沐輕言,開口道:“他說,他跟我娘也中過相思蠱。”
“什麽?”沐輕言吃驚道,“這、這麽巧?那他們......後來解了嗎?”
蕭臨城擡手摸了摸微熱的脖子,“不用解。”
沐輕言:“不用解?”
“他說,這蠱活不了多久,”蕭臨城脖子更熱了,“只要子蠱發作時,那什麽......一年後,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