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頁)

話到末了,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離自己那樣近的許辭,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又一次提起了“套子”這個詞,祁臧實在沒忍住有那麽數息的恍神。

不怪他心猿意馬。

實在是八年前那一晚的一幕幕太過記憶深刻。

祁臧清楚地記得,破舊的房間裏,深紅的淺粉的心形大床邊,曖昧的暗調燈光下,他壓著許辭不知道吻了多少下,情到最濃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麽,腦子清醒了半分,趕緊抽離。

之後他去到抽屜裏,從裏面找到了套。

他根本也沒有經驗,關於套的牌子也就聽說過一個“杜蕾斯”。拿起一個不認識牌子的套子,祁臧舉到許辭面前道:“小辭,這破酒店的這東西不知道靠不靠譜,你等我一下,我去外面便利店買……”

後來祁臧的聲音戛然而止,是因為許辭有動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得不輕,許辭根本沒聽到祁臧在說什麽。他看到祁臧的那個動作,以後他是把套遞給自己,於是就順理成章接過來了。

許辭微微張開嘴,把包裝的一角咬在了嘴邊,白的牙齒咬上紅腫充血的唇,“嘶”得一下咬開包裝紙,然後撩起眼皮看向祁臧。

那會兒的許辭被祁臧弄的衣衫不整,脖子和鎖骨上已有不少吻痕,溫喝酒喝得眼神都是渙散的,可那渙散背後的魂靈居然依然有股冷感。

一個清冷的魂,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因為酒精迷離了,因為那些曖昧痕跡而好似被人玷汙了弄臟了。

而那玷汙他弄臟他的人正是祁臧自己。

原本祁臧只是感覺血液滾燙沸騰,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許辭就那麽用那雙混沌又似清醒,迷離又似冷靜的眼神盯著祁臧。

見他許久沒有動作,許辭咬著套子包裝袋一角的雙唇微微張開,發出了一聲:“嗯?”

不過一個眼神,一個字節。祁臧瘋了。終究什麽都顧不得了。

人的思維是跳躍的、難以捕捉的。

這幕畫面因為一些關鍵詞、因為和許辭離自己太近,而被祁臧想了起來,但實際也就在他腦子裏過了一秒。

迅速回過神來後祁臧立馬下了車,眼睛也沒看許辭,像是在逃避什麽。

許辭有些詫異地叫住他:“那個祁臧……”

祁臧沒看他,拿出手機點了幾下裝作在忙著回消息。“什麽?”

“死者的電腦音頻?”

“回頭讓技術部徹底查一遍,再給你看。”

“好,行。那你先去忙。我在附近逛逛。”

“那個,章小雨啊——”

“……”

在車外吹了一會兒風,祁臧總算能重新面對許辭了。

手扶在車門上,祁臧彎腰將頭探進車內,開口道:“那個變態可能就藏在附近。”

許辭:“所以?”

祁臧很嚴肅:“所以不要隨便加人微信。”

許辭:“什麽微信?如果真的遇見他,我會立刻制服他。”

“幫我捉犯人呐?”祁臧盯著許辭的眼睛,終是笑了,“你自己還是我的犯人呢。你親口說的。”

話到這裏,也不管許辭的表情,祁臧伸手揉了一下他的頭,再抓了一下他的頭發,走人了。

許辭立刻檢查自己的假發有沒有歪,與此同時覺得祁臧手真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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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愛夏天”這個ID背後的人名叫嚴河翰,今年27歲。

他在當晚的9點半被請到了警局,看著是個年輕精神、朝氣十足的人,是無數個在城市中奔波忙碌、對明天充滿希望的年輕人的縮影。

這樣的人,實在不像能做得出住在人家家裏偷窺十幾天這種事的人。

問詢室內,嚴河翰頗為局促,雙手交握,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李正正問他:“昨天晚上你在哪裏?”

“我、我在和一個朋友吃飯。他幫我介紹了個大客戶,我感謝他。”

“整晚都在一起?具體幾點到幾點?”

“我想想……我出門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半,回家的時候是12點。我們吃完飯又去了KTV。”

“12點回家後出門了嗎?”

“沒有!”

“誰能證明?”

“小區有監控的吧應該……”

“那過去一周呢?你在哪裏?有誰可以證明嗎?”

“我在上班啊,就公司、客戶那邊兩頭跑。忙完了就回家休息。”

夏蓉的死亡時間推測在晚上11點到12點之間。

如此,嚴河翰是殺人兇手、是偷窺者的嫌疑都基本可以排除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甚至到了後來人都抖索起來。

李正正剛想問他怕什麽,就聽見他主動開口:“警、警官……我能問問,出什麽事兒了嗎?我……我……接電話的時候,你們說有些跟夏蓉的事情要跟我溝通,我就過來了……

“之前有人在網上噴她,我買過水軍噴過那個人,我以為有人告我網暴……可你們問的這……這是……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