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3頁)

當今武林叫得上名號的也不過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竟然在今天聚齊了個七七八八!

當即便有人猜測,大約是武林大會將近,這些人正是都要往嘉興那邊去的。

可又是哪陣風將他們吹了過來,令他們齊聚揚州?

不過現下也無暇再多想——

擂台之上刀光劍影,眾人看得眼花繚亂,這般架勢,竟然是與武林大會也相差無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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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吵吵嚷嚷,洛聞心隔著一扇門窗,卻是自得其樂。

他坐在雅間裏頭,吃完兩塊龍須酥,喝了一杯茶,便覺得有些困了,右手撐頭眯了一會兒眼睛,再睜開時,沒見雲岫身影,只見一黑衣男子破窗而入,正要牽他的手。

洛聞心眨眨眼睛,沒躲也沒閃,等那人抓著他,再慢條斯理的給他套上一個新鮮的指環。

自那天洛聞心戴著那個草編指環,答應了他的求婚後,季晟就像愛上了這個東西。

編了無數個,如今也看起來有模有樣,今天這個,也不知是又在哪裏翻尋了半個山頭,還隱隱有一點點香味。

洛聞正想拿近一聞,手卻沒有拔動。

那人捏著他的手湊到嘴邊,嘗味道似的伸舌一碰,隨即擡眼看他,“龍須酥?”

洛聞心的臉又紅起來了。

半疊龍須酥分明還在桌上,隨便一眼就能看見,他卻非要還這樣舔舔,然後再問他。

洛聞心抿唇看他,故意道,“才不是。”

季晟屈膝在他跟前,聞言握著他脖頸俯身過來,靠近他的唇,十分有求知精神的道,“一嘗便知。”

“……”

洛聞心只給他碰到一下,又花了好大力氣才躲開,不許他在外面亂親。

兩人鬧騰一陣,正是臉紅氣短之時,洛聞心又想起一事,忙道,“雲岫不見了。”

“他在樓下。”季晟捏著他的手,在他指腹細嫩的軟肉摩挲一陣,頭也沒擡,“孟橋與陸戚也來了。”

“真的?”

洛聞心許久沒見孟橋與陸戚,心下高興,推開窗戶便往外看去。

這一看,便看到了不遠處那方空地上的情形。

洛聞心睜大了眼睛。

那同兩人纏鬥在一處的身影,不正是孟橋與雲岫?

他二人看著雖未居下風,但對面那兩人招招是要命的架勢。

洛聞心立刻就急起來了,忙拍季晟的肩膀,“你快看那裏呀!雲岫和孟橋和人打起來了!”

怎麽一眨眼不見,就又打起來了——

季晟往那頭一瞥,定睛幾秒,又轉過頭,“孟橋他們可以應付,還有陸戚在旁,不會吃虧。”

見洛聞心依舊神色擔憂,便又安撫的在他臉頰上捏了一捏,“若遇危險,我自然出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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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立於人群中央,神色郁郁。

眼見師兄同江之慎二人一道,竟然還堪堪同孟橋和遏雲谷那個半吊子的雲岫打成平手——

他不由又想到自己這只斷臂,心下郁恨非常。

頭籲出一口濁氣,擡眼向上看去,目光便定在了那裏。

——實是這二層小樓並不算高,美人姝色又實在惹眼,是看過一回就難以忘懷的絕色。

大約是疾病漸愈,那少年如今容色更盛,比起半年前初見時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因著氣質天真純稚,才稍稍掩去了幾分,不那麽像朵招搖的芍藥,更像是溫養的百合。

只是這姝色卻是牢牢被另一人握在手心裏,他捧著他的臉,吻的光明正大,毫不避諱,十指緊扣。

沈牧怔怔看著那二人,等辨認出那高大男子的側臉,胸腔裏那股濁氣,立時變成滔天怨氣。

他沒死?

季晟竟然沒死!?

胸中似有驚濤駭浪,沈牧僵在當場,如遭雷劈。

還未反應過來,便是手快於心,手腕一翻,幾枚銀針便出現在了手心裏。

曾經他是最為不恥用暗器的,可如今他左手已廢,竟也不得不依靠這般下三濫的功夫行走江湖。

廣袖一揮,三道銀光便直沖那人而去。

沈牧自然沒指望這區區暗器能取他性命,只是江湖傳言季晟以一人敵數千精兵,就算未死應當也是功力大減,只要這銀針能傷他分毫,便能……

男人眉眼一擡,黑色彎刀自動出鞘,擋下這數枚銀針。

銀針原路返回,以強於先前幾倍的勁道,紮入擂台前的木樁之上,霎時將那低矮木樁貫了個粉碎。

這變故來的突然,不僅沈牧駭然,圍觀眾人也是齊齊一悚,紛紛朝這股子勁氣襲來的方向看去。

在場眾人或多或少都會武功,自是辨別出這勁氣剛猛異常,恐怕是個絕頂高手。

可今日大家看夠了熱鬧,孟橋、雲岫、蕭恕、江之慎等人齊齊出現在這小小揚州吉祥樓,大概再來一個誰也不會太稀奇了,除非你告訴我季晟死而復生——

只見木屑漫天亂飛,一柄彎刀已然出鞘,刀身修長,泛著銀光,鬼魅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