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今日做飯了嗎(第4/5頁)
【蘇漁,若你能助兩人提高境界,本座便破格承認,你亦是我金宮繼承人!】
張長老三寸黑發都震了震。
被小劍從後背戳了下,才無奈走到蘇漁面前。
“小蘇,你直接去找後面二人吧。”
張長老閉眼。
“讓我徒兒奚泉來。”
但金質小劍無動於衷。
奚泉、閻琰都是金系靈根,可剛才他們與蘇漁共同闖蕩五行金宮,這一直垂在蘇漁脖頸上的金質小劍,也沒有選擇他們。
青玄沉吟,“出金宮後,張長老你是小蘇師侄遇到的第一人。你徒兒、閻琰都不符合這附加一題的規則。”
張長老嘆息一聲,無奈走到茶桌邊坐下。
他是第一題。
只有解題成功、解題失敗兩種選擇。
“罷了,也是時候做個了斷。”
張長老苦笑。
“小蘇,你不用顧慮任何。哪怕失敗,也不用放在心上。我要是能突破,早在百年前就該化神了。今日若不行,不是你的過失,是我自己的問題。”
穆道人體內四個元嬰,不由面露一絲小悲傷。
南潯所有弟子,都面色凝重。
蘇漁深吸一口氣,終於走到張長老面前。
“張長老,你能具體說說自己的問題嗎?”
金質小劍自覺地搖搖晃晃,又重新回到了她脖頸前。
張長老面色有些尷尬,瞥了眼屋子裏不少南潯弟子。
奚泉手中握著三柱香,不由往前三步,手中劍下壓三分,“師父快些說,我的香快堅持不住了。”
張長老:“……”
你走!
蕭牧歌倚靠著屋子中的懸梁柱,望向張長老壽元即將耗盡的身軀。
“張長老是被南潯弟子拖累了。”
他沉穩開口。
一句話,就石破天驚。
尤其是奚泉、閻琰等劍修弟子,臉色驚疑不定。
蕭牧歌沒繼續解釋。
但他識海中,碧玉龜伸著兩只細爪,嘆了口氣。
【道君,你現在真的話很多。不過也正常,你道法自然,講的是因果循環。】
【你在南潯,去萬劍山闖過他看守的問心陣,於情,他對你有恩。有理,他也助你飛升一分之力。】
【你如今,也確實可以斟酌著指點迷津。】
蕭牧歌閉眸,將識海中話多的碧玉龜封印。
“什麽意思,蕭兄?”奚泉都顧不上手中香了,“師父是被我們影響?”
張長老坐立不安,“沒有的事,我自己的突破問題怎麽跟弟子有關呢?”
但青玄卻是凝重打斷了他,“他說的對。”
張長老欲言又止。
青玄苦笑,“值守萬劍山三百多年,張長老你的道恐怕早已跟問心劍陣融為一體。可你多年研究想走的卻是一條鋒利之路。兩條路截然不同,你將自己的道心切割成兩半,突破難上加難。”
張長老摸了下鼻子。
奚泉失神。
青玄朝他跟蘇漁解釋,“這不是弟子的過失,是我南潯虧欠張長老良多。”
“不,”張長老搖頭,“是我自己發現的太遲。”
萬劍山是供弟子參悟之處。
多年來,問心劍陣,早已與他自身劍氣合二為一。
每一道劍氣,既是對弟子的考核,也是對弟子的教導。
全是喂招之劍。
在弟子的承受範圍,逐漸提升劍的威力,引領他們看見自己的劍心,看見自己的劍道。
並不是肅殺與鋒利。
可修煉之初,張長老自己信奉的卻是與五行金宮之主一樣,金無堅不摧的一條全然鋒利之路。
這極致的鋒利,是他追求的道心。
可在萬劍山,他又頻繁施展喂招之劍,劍劍都是對弟子的愛護,與鋒利二字背道而馳。
這才多年來,寸步未進。
蘇漁聽得入神又敬佩。
南潯弟子但凡去闖過劍陣的,面上都動容又愧疚。
若是張長老不用看守問心陣教導他們,他可能早就領悟鋒利之路,成為化神了。
但張長老笑了,“是我愚鈍。五十年前我才發現自己無法化神的問題所在,太遲了。”
他醒悟太晚,去走固若金湯已然積累不夠,來不及。
繼續追求鋒利,但日日出手卻又是喂招之劍,背道而馳。
兩相為難,他被困住了。
“我大概知道了。”
蘇漁輕輕嘆息。
他道心想鋒利,可日常卻不允許,他抑制鋒利,去給弟子喂招。
“要踏入化神,就要卸下身上負擔。”
蘇漁沉吟。
“張長老要回歸鋒利。”
張長老擺手,“做不到。老夫在萬劍山上看你們這些弟子練劍的時間,都是老夫大半生涯了。改是改不掉的。”
這就是一個不想退休的人民教師啊。
蘇漁明白了。
張長老不想退休,還想兢兢業業,繼續給弟子們喂招,但他又想讓自己出手更加鋒利,走一條鋒利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