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許寄。”

浴室空靈,分不清是誰的喘息聲很大。

兩人身影重疊,交頸依靠。

浴巾掉在地上,許寄被懟得後背貼墻,額頭枕在黎聽的肩膀上,他感受著側頸上黏黏糊糊的吮吻。

“別留印子。”他說。

黎聽左手掐著許寄的腰,咬了下兩顆黑痣所在的皮膚,“沒留。”

許寄繃著小腹,笑了下,“你現在像吸血鬼。”

黎聽的血已經止住了,他沒答話,牙齒威脅般地往皮肉裏更陷了點。

許寄笑意不變,手心濕潤,拇指指腹重重磨過。

“嘶!”黎聽猛地躬了下腰,掰過許寄的肩膀,對著後者脖子上留下微弱齒印的地方就是狠狠一嘬。

大半小時後,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兩人並排站著洗手。

黎聽衣衫不整,鎖骨和脖子上明晃晃三個連啃帶咬的吻痕,他指尖上的黏膩被沖掉,“你手藝還是不錯的。”

許寄的浴巾松松垮垮地掛在胯骨上,要掉不掉,明顯是被扯掉後重新系上的,他也頂著側頸上的一個紅印子,懶洋洋道:“謝謝,你也不賴。”

黎聽倒不是很在意吻痕的事,遮瑕撲一撲就沒了,他看了幾眼鏡子幾眼,反而因在許寄身上成功留下印記而興奮。其實他原本以為許寄會讓他口,但後者嗤笑一聲,搖搖頭,“不,我手你手。”

黎聽聞言有點發愣,回想之前,他說不公平,許寄說“憑什麽公平,是你想和我做”。什麽意思,所以許寄現在也想和他做?

“出去,”許寄用紙巾反復擦著自己裸露的小腹,爽完就毫不留情地趕客,“我要洗澡。”

黎聽裝乖:“要不要一起?畢竟是我弄臟的。”

許寄看了對方幾眼,伸手,看著像要攬脖子同意了,可快碰到時又變為了推拒。

門關上之際,黎聽看到這壞人愉悅地挑著眉,“滾。”

房子是有三個衛生間的,一二樓各一個,主臥一個,但許寄發現,黎聽每次都會等他出來後再去洗澡。

他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泄完就是神清氣爽,“你幹嘛不先去洗?”

黎聽道:“萬一你在浴室裏摔倒了,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許寄很想說“酷哥從不摔倒”,想了想還是閉了嘴。

“我做了雙皮奶,”黎聽彎了眼睛,“在蒸了,你等我出來一起吃。”

雖然這麽說,但許寄還是非常好奇,作為一個完全不會煮飯的新一代年輕人,他很疑惑,雙皮奶這麽復雜的甜品,在家也能做的嗎?

“很簡單的,”黎聽散著吹得半幹的頭發,“只用到牛奶、雞蛋和白糖就沒了,不過和外邊的肯定有區別。”

許寄吃了一口,有被驚喜到,“好吃,不甜。”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G城人,誰不愛吃甜品?而對一碗甜品的最高褒獎便是:不甜。

黎聽:“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許寄擡眸看過來。

黎聽露出一個笑,是由衷的開心,“W大有一個藝術展,然後我被邀請去做一組公共玻璃藝術品。”

許寄見他這麽嚴肅,還以為是說些什麽壞消息,他看著對方的笑容,也跟著揚起嘴角:“恭喜,我不太懂,大學藝術展這種性質,應該很高逼格吧?”

“還行,”黎聽勺了一點芒果放到對面的雙皮奶上,“主要是給學生們看的,國外的大師們也邀請不過來,據說還有十多個玻璃藝術者也會到場。”

許寄:“好,什麽時候走?”

黎聽聞言,表情卻有些猶豫,掃過許寄還未恢復好的腿。

許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你該不會為了照顧我選擇不去吧?”

黎聽想撒謊,想說“有點,你比較重要”,好在許寄心裏留下好印象,但半晌,他實話實說道:“不會。”

“那就去。”許寄早有預料地勾起嘴角,像是篤定黎聽就是這樣的人。

黎聽站起來,一邊拿過碗走去廚房,一邊道:“我已經買好機票了,下個星期一就走。”

“好。”

在對方看不到的背後,許寄垂下眼,他不得不承認,剛剛心裏的確有一瞬心慌。

他不需要一方為另一方放棄的感情,這樣只會讓他覺得負擔、讓他感到壓力,像道德綁架,他試過了太多次了,不喜歡,甚至厭惡。

許寄是在星期二的早上沒吃到早餐時才猛地想起,昨天黎聽去了M城。

迷糊運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個透。

他的腳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但仍不能激烈運動,為了不上班餓肚子,他只能去漢景外那家難吃的包子店買早餐,咬了一口,發現更難吃了。

許寄拍下被咬了幾口的包子照片發過去,並吐槽:“好難吃。”

黎聽在半小時後回復他:這餡也太少了……無良商家。

許寄剛想打字,對面又發了一條過來:回去我試著做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