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睡覺前,虞照寒躺在床上,又是查閱黃歷,又深思熟慮。他覺得2月14號是個好日子,既是情人節,又是在休賽期,在這天做什麽都不會影響比賽。他把想法告訴時渡,時渡說了臟話,然後一副心很累,不是很想理他的樣子。

虞照寒再笨也能看出來時渡對他挑的日子不滿意,他問時渡為什麽,時渡反問他:“現在幾月。”

虞照寒說:“七月。”

時渡無語到極致反而笑了出來:“你怕影響比賽的話,幹脆等你退役了再說?”

虞照寒的職業生涯處在巔峰期,他認為自己少說可以再打七八年。

“等退役我都快三十歲了,”虞照寒說,“會不會太晚?”

時渡輕嗤:“哦,原來你還有‘晚’這個概念啊。”

虞照寒妥協道:“好吧,那你說什麽時候親嘴。”

時渡在隔壁床翻了個身,背對著虞照寒道:“我不想說。”

挑選黃道吉日就離譜,沒有當場說“不”是他的鍋。但當時那種情況,他已經被虞照寒笨到懷疑人生,能憋出一個字是他牛逼。

虞照寒關了燈,安靜了幾分鐘,問:“時渡,你以前和別人親過嘴嗎?”

時渡:“……沒有。”

“我也沒有,所以這即將是我們的初吻。”虞照寒責怪地說,“初吻應該被認真對待。你現在不想和我商量日期,我覺得你有擺爛的嫌疑。”

時渡倏地坐了起來,難以置信道:“我擺爛?”

虞照寒點點頭,想到關燈了時渡看不見:“我點頭了,你擺爛。”

時渡笑了:“你特麽也說這是初吻了,你見過誰的初吻是提前定好日子的?要不要再給你在村頭擺幾桌酒席啊。”

時渡一語驚醒夢中人。虞照寒回想著自己那些年為了裝逼看過的言情小說,小說裏男女主親嘴確實沒有提前商量日子的先例。

沉思過後,虞照寒說:“你是對的。”

時渡乘勝追擊:“如果你一定要和我商量,那我的意見就是順其自然。”

虞照寒問:“怎麽樣算順其自然呢?”

時渡被折磨得悟出了一個新道理——虞照寒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和他解釋太多不但沒用,還很可能把自己也繞進去。沒必要解釋,直接告訴虞照寒該怎麽做就行。魚魚那麽乖,會聽話的。

“你別想太多,”時渡說,“等著我親你就好。”

黑暗中,虞照寒看著男生坐在床上的模糊輪廓,突然有點想去他懷裏撒個嬌。

這種感覺,和之前看弟弟搞cobra的事一樣,是被帥到了。

虞照寒不由地真心誇贊:“時渡你好懂。”

時渡輕笑了聲:“不敢當,但肯定比你懂。”

虞照寒聽了時渡的話,不再糾結什麽黃道吉日,乖乖地等時渡來親他。

上午的訓練室只有虞照寒,江頔和陸有山三個人。虞照寒和江頔雙排了兩個小時,只輸了一局,還是因為傻逼隊友掛機輸的。江頔的操作沒什麽可挑剔的地方,但不知道為什麽,虞照寒總覺得小江在某些細微的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虞照寒保存了這兩個小時對局的錄像,準備空閑時以江頔的視角好好復盤,找找問題。

這時老譚拿了外賣回來,在群裏一陣吆喝。虞照寒沒看到時渡的回復,親自上樓叫賴床的弟弟起床。

房間裏,時渡的床上沒有人,浴室裏傳出水流的聲音。虞照寒走進浴室,看到剛睡醒的男生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灰毛,一邊刷牙一邊刷手機,臉上帶著未消的困意,整個人懶洋洋的。

時渡在鏡子裏對上虞照寒的視線,吐出嘴裏的泡沫,說:“不是要吃飯了麽。”

“是。”虞照寒道,“我來叫你吃飯。”

“你叫。”

虞照寒叫道:“時渡,吃飯。”

時渡心情很好:“馬上。”

時渡刷完牙,捧著涼水往臉上隨便澆了幾把就把臉洗好了,看都沒看洗漱台上放著的男士洗面奶。

休息日芝士齊獻他們在首爾大肆采購,帶了一箱子的瓶瓶罐罐回來,還送了隊友不少。

時渡把臉擦幹,“走吧。”

男生靠近時,虞照寒聞到了一股清爽元氣的果味,好像是檸檬的味道。

虞照寒問:“你換牙膏了?”

“是啊,試了一下齊獻送的新牙膏,還不錯。”時渡說,“你要不要也……”

虞照寒忽然靈光一閃:“你是不是要親我嘴了?”

時渡微怔,下意識地回答:“不是。”

虞照寒松了口氣,又有些失望:“那你和我提牙膏幹嘛?”

時渡好笑道:“不是你先提的麽。再說了,牙膏和親嘴有什麽關系?”

“你剛刷完牙,如果現在親嘴,我就能嘗到你牙膏的味道了。”

時渡垂眸看著虞照寒,緩聲道:“我發現吧,你也不是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