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對勁
這下愣住的變成了周嘉益三人。
這TMD(甜蜜的)叫他們怎麽解釋。
“就、就……”周嘉益雙手在空中亂揮了兩下, 莫名有點臊,“啪”地一掌擊在鄭勤胸口,“你解釋!”
鄭勤:“……”
四人一陣沉默。
趙源忽地出聲:“年年, 你還記得李明宇學長嗎?”
周嘉益和鄭勤朝他看過來。
好端端的, 突然提沈老師情敵做什麽。
“怎麽了?”溫年問。
趙源脫口而出一句:“沈淮景, 我和你不共戴天。”
溫年:“……?”
“這是學長的個性簽名,”趙源看著溫年, “就在你們看完沈老師電影回來當天改的,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溫年端著小木槿怔在原地,仿佛經過一個世紀那麽久。
“可是, ”溫年皺著眉, “但我是……”
“但你是男生, 是嗎?”周嘉益順著他的話說。
“學長也沒把你當女生。”
“誰規定男生和男生就不能談戀愛了?”
周嘉益忽然有點同情起沈老師來了。
趙源和鄭勤對視一眼, 鄭勤說:“年年,你不能接受兩個男生談戀愛…嗎?”
運轉了一天,只堪堪休息了一個小時的齒輪在這瞬間再度銹蝕, 溫年只能憑著本能搖頭:“沒有。”
周嘉益:“那是?”
溫年沉默片刻:“沒想過。”
三人:“……”
周嘉益往街上遙遙看了一眼。
梧桐道還是那條梧桐道,沈老師的車早就消失在路盡頭。
現在他不是有點同情沈老師了。
是非常。
他們金融系小招牌的確是木頭做的。
“年年,”周嘉益忍了又忍, 沒忍住,擡手, 比了個大拇指,“真有你的。”
溫年:“……”
之後一路上,溫年都沒怎麽說話, 也不知道是困意未消還是……受到了什麽沖擊。
“你說你嘴這麽快幹嘛。”鄭勤看得不忍心, 拉著周嘉益往後一拽。
給年年都整不會了。
周嘉益冤枉得不行:“我哪知道啊,我看他們倆都那樣那樣了, 我問一句什麽時候在一起還不委婉嗎?這要是放別人身上,我份子錢都交了。”
“說到份子錢,你說沈老師那家境,隨份子是不是得五六位數起啊,隨少了會不會丟面兒?”
“可能吧,之前明星結婚的陣仗……啊不是,你想什麽呢?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著隨份子?”
周嘉益破罐子破摔:“這不是遲早的事嗎,就隨便想想,怎麽了?”
鄭勤:“……”
“不過說實話吧,”周嘉益嘖了一聲,“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你要說年年一下子跟沈老師在一起吧,我這心裏指不定還空落落的。”
“阿爸我養了這麽久,還……你踏馬的把錄音器給我關了!”
幾天前周嘉益他們幫忙曬了被子,床鋪很幹凈,溫年換了條新床單後,沒顧得上收拾行李,徑自上了床。
他太累了,累得不想思考,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齒輪轉不動就隨它停在那吧。
江城今天出了太陽,溫溫柔柔落在窗口,落在那盆小木槿上。
溫年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裏他回到了附中,回到了階梯教室,夢裏的一切都很清晰,階梯教室外那常年不變的風雨長廊,黑板上那道沒解出答案的題目,被隨意放在桌上的校服。
原先只有他一個人,後來他又看見了沈淮景。
溫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就像以往許多次一樣。
夢境的結尾往往就是那人對自己說“下次見”,然後走出了教室,然後夢醒。
可這次,他卻和沈淮景一起走了出去,穿過那老舊的長廊,走過校門,走向那墻月季。
夢裏的溫年腳步微頓,一轉身,卻又一腳踩進了萍水街斜風巷。
他和沈淮景沿著後巷往銀杏樹的位置走。
巷頭就是李阿姨的面館,湯面熱氣裊裊,順著風飄到巷尾。
路燈依舊昏黃,像是褪了色的余暉,不知疲倦地照著古舊老街,五塊依舊高翹著尾巴,走在兩人前頭。
後巷路窄,他和沈淮景靠得很近,燈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重重疊疊的,而夢裏的他…和沈淮景牽在一起。
溫年醒了。
午後陽光透過窗台,斜照進寢室,照得他都恍惚了一下。
床簾堪堪濾掉一層光線,眼睛仍被刺得發疼。
溫年沒說話,也沒思考,只是把手按在心口的位置,那裏跳得很快。
他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
為什麽會夢到和沈淮景牽在一起?
溫年:“。”
溫年正要下床,底下響起了周嘉益的聲音:“怎麽睡了這麽久?要不要先喊起來吃點東西?我看他早上就沒吃什麽。”
鄭勤說:“隨他睡吧,這幾天為了公演肯定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