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頁)

霍君嫻在旁邊站了一會才開口,“嗯。”

“可能是膽子小,我叫人去喂食,它立馬飛起來了,到處撞,最後從你臥室的窗戶飛出去了。”

“哦。”古思鈺很冷靜的接受了事實。

霍君嫻在她家裏吃了晚餐,幫她洗了澡才走,古思鈺沒去送,她在陽台往下瞅,霍君嫻穿了一件風衣,她身子不單薄,黃昏裏看她,熾熱有溫度,霍君嫻扭頭看了她一眼,風揚起她發絲的那一秒,這一幕古思鈺覺得她能一輩子記住。

夜裏古思鈺躺在床上,手貼在臉上,蜷縮著。睡不著,她又爬起來,從床頭的抽屜裏摸出一根煙,她擦亮打火機,兩根手指夾著煙,一口一口的抽,她把窗戶推開一條縫隙。

劣質的煙草在房間彌漫不散,有一段時間沒吸煙,古思鈺聞到味道竟有些作嘔,天邊的星星零零散散,沒什麽可看的,失神間,煙頭的星火落在她虎口上燙到了她的肌膚,古思鈺把煙壓在陽台上,沒抽了。

小鳥飛走了。

這只明顯不是她撿的那只,開始沒認出來,摸兩下就認出來了,她那只帶著野性的。

飛走,都不打聲招呼的嗎?

古思鈺去客廳把鳥籠子拿起來放在窗戶上,再把鳥籠打開,小鳥縮在一角,她好好的一只鳥,居然懼怕漆黑的夜。

未免有些好笑。

古思鈺把窗戶打開,手壓在窗台上,果然,不能產生感情,要是沒打算養就好了。

真的,如果沒打算養,飛走時不會感慨,只會罵一句沒良心的。

這兩天霍君嫻幫她把錢要回來了,偷偷轉到她銀行卡裏了,甚至幫忙把打款信息刪除了。她裝作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霍君嫻也跟著她裝。

她用力咬住指關節,快把關節要破了。

哭不出來,發泄不出來,古思鈺用力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扇到疼,側過身,她拉著窗簾躲在裏面縮著。

秋天了,聒噪的蟬退下去歇息了,四周一片回歸到寂靜。

“嗚……”古思鈺堵住自己的嘴,眼淚從眼眶裏憋了出來,一滴兩滴,根本哭不出來。

大家都說哭出來一切就解決了,沒那麽痛了,那就哭,用力哭,哭出來吧,快一點……

·

早上起來,古思鈺眼睛腫了,平時她不太化妝,她去翻化妝品,給自己壓了壓妝。

古思鈺並沒有去霍君嫻家裏,她從樓上往下看,樓下幾個保鏢在抽煙,挺盡職盡責的。

10:30保鏢來準時送餐,跟她說十二點的時候霍君嫻應該會過來。古思鈺應了聲好,叫保鏢給她買一杯奶茶,小區偏僻,有些店不在配送範圍內。

保鏢很負責,開著車去給她買,古思鈺沒吃早餐,她從抽屜裏翻出自己的身份證、戶口頁全塞到兜裏,她站在陽台上往對面看,估算了一下距離,去把床單拿過來綁在旁邊的水管上,她抓住床單,站在陽台上往對面邁。

小破區,陽台間隔近,旁邊正好沒人住早早搬走了,古思鈺一口直接跳了過去,她心裏跟醫生說了聲抱歉,她拍拍褲腿上蹭到的灰,趁著保鏢還沒發現迅速下樓。

怕吵到樓上的保鏢,她還是步行跑出小區,走了十多分鐘,攔了一輛的士離開。

接下來的一天,她跑了很多地方,街道辦、派出所,最後拿了一張改名字申請表。

申請她寫的是:因為古見熊出獄時間到了,她怕被報復,所以申請改名字。

派出所盯著看了一會,跟她說,能改名字,達不到改姓的條件。

古思鈺把申請表拿出來,繼續寫:十三歲那年我被家暴,我捅了我爸,我爸進了監獄,十年後他即將刑滿出獄,以他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半個月前,我因病住院,需要獻血,我親生母親明知是直系親屬還瞞著護士給我獻血,一度欺騙我的財產給二婚女兒治病,我懷疑她是蓄意謀殺,好繼承我的財產。我特此申請更改姓名,不隨母姓不隨父姓。

我這一生無比悲哀,我想遠離所有的一切,如果不給我改,我就去死,物理性消失在這個世界。

她再把表格推過去,“這樣可以嗎?條件不夠的話,我繼續寫。”

“沒編吧?”

古思鈺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派出所的人翻著表格,目光來回掃視她,最後說:“把最後一段話刪除,再重新寫一個。”

表格捏在手裏,她飛速的抄寫。

最後看著新名字那一欄失神,古思鈺咬了咬唇,工作人員問她:“想好了嗎?沒想好回去翻翻字典,或者看看什麽詩,想一兩個詞語。”

古思鈺咬了咬手指關節,她低著頭在申請表寫字,最後寫了三個字把表格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打字的時候問:“想好了啊?”

“嗯,改吧。”

工作人員動動手指,很快那三個字就被替換了,工作人員提醒她說:“待會再排個隊,照新身份證、換戶口頁,你是要快遞,還是自己來拿。最快一個星期,慢點要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