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2/3頁)

沈翠想的是,勞不語這塊金招牌肯定要拿大頭,他拿個二十兩,自己拿個十兩。

二十兩的價格並不是胡口亂謅的,而是比著青竹書院那邊來的,書院招生,一年束脩就是二十兩。

當然成績優異如穆雲川那樣,在書院內次次考試都拔得頭籌的,則可減免掉大多數,只交一部分就成。

但那處並不是小班教學,一個班裏有二十人左右。

除非是穆雲川那樣被山長看重,可以開小灶的,其余的普通學生,先生分配給每個人的時間,還遠不如勞不語未來會分給小肥羊的小半天。

她要的十兩,則是會以後想辦法提高小肥羊的身體素質。

這上頭只要他個十兩,絕對算得上是良心價。

勞不語錯愕地看著她,就差把“你他娘的是真敢要啊”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勞不語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只想著一般舉人功名在身的,也就收十兩束脩,他功名早讓朝廷革去了,白身一個,而且小肥羊入門也只能占據小半部分教學時間,他又對不起對方在先,收個三五兩意思意思就行了。

不愧是能把自己贏了,讓他免費上門來教學的奇女子!

要不說惺惺相惜忘年交呢!

沈翠被他瞧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低了幾分說:“那不是……我想著小郎君往後要來家裏上學,城裏雖然近,但他夜間不能視物,也不方便來回,吃住都在咱們家。所以我才敢張這個嘴,不過您放心,我有法子幫他養好身子。”

“原來夫人是說這個。”勞不語懂了,點頭道:“我自然是相信的,夫人能將寒山養的這般圓……這般有福相,可見是很有育兒心經的。若能為他調理好身子,別說這十兩,便是百兩,也使得!”

稀裏糊塗的,穆二胖就成了沈翠會養孩子的活招牌。

沈翠也不方便解釋,點頭囫圇道:“是這個意思。”

“那就這樣。我還如之前說的,答應夫人的免費三年教學期間,並不收取兩個孩子任何費用。他的束脩,就由夫人收著。畢竟我也是吃住在您家,沒什麽要花錢的地方。三十兩就都讓你拿著。”

勞不語這人呢,不靠譜的時候是真的不靠譜,但講究的時候是真講究。

當然主要是他前頭在小肥羊身上撈了也不止這個數兒,是真不好意思再要他的銀子了。

兩人沒多大會兒就商量好了,進屋去後,勞不語就和少年說了這件事,先說明白他肯定是要把大部分時間教導穆二胖,再詢問他的意思。

那少年為了勞不語連青竹書院都不肯去,哪裏會在意這種事?

他一直是內斂含蓄的,但聽到這消息便喜不自勝地想要撐著炕桌爬起身,給勞不語行禮。

那激動勁兒,沈翠覺得若不是他腿腳傷著,說不定當場要磕頭敬茶,把事情給定下來,讓勞不語沒有反悔的余地!

勞不語自然按著他沒動,道:“你先別動,這事兒只我們願意也不成,你家裏人也得同意才成。”

少年點頭道:“明日一早我就給兄長傳信。”

他臉上滿是自信的笑意,可見是極有信心說服他兄長的。

想來也是,書院春招都過了,他兄長都沒能讓他拜入青竹書院,便是做不得他的主的。

這件事便暫且定下來,因為還未要到行禮那一步,所以沈翠和勞不語都沒提束脩的事兒。

但後頭沈翠想走的時候,少年出聲把她喊住,拿出一枚玉佩道:“我的錢袋不知道跌落到哪裏,身上只有這枚玉佩尚且值一些銀錢。算是先暫且謝過夫人的救命之恩,等我腳傷好了,我會再另備一份厚禮,登門致謝。”

那玉佩晶瑩剔透,水頭極好,綠的沒有一絲雜質,前頭沈翠還和勞不語糾結幾兩幾十兩呢,人家出手光這一塊玉佩就值數百兩了!

也難怪勞不語把他當肥羊宰,這擱誰看了不心動?

沈翠花了極大的意志力把眼神從玉佩上頭挪開,道:“救你本就是順手之舉,不是為了這些。但咱們一碼歸一碼,夫子要在我家教學,所以往後小郎君吃住需要在這處,那會兒我會跟你收取銀錢。這個玉佩你收好,我不能要。”

少年卻也執著道:“夫人也說一碼歸一碼,吃住的銀錢那自然要給。但救命的謝禮,您也該收。”

他看著柔弱好欺,但性子確實執拗,沈翠不肯收,他就一直伸著手要給。

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沈翠就換了個說法,“你這玉佩太貴重了,就算我拿去當了,當鋪老板指不定以為我是偷來的。若我留著當傳家寶,那不是有個詞叫‘懷璧其罪’嗎?難免惹來別的禍端。你若真有心要謝,那就往後的生活費多給一些?”

少年雖倔,卻也聽得進去軟話,這才把玉佩收回,“夫人說的在理,是我想法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