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愛她是信徒,是殖民地(第2/3頁)

喬曦覺得好痛,他的手勁大,虎口卡住腕骨那處,身體輕飄飄的就被他摁在了沙發上,他還不放手,梏的更用力。

她覺得自己的骨頭要碎在皮肉裏了。

“無緣無故發什麽脾氣?”賀時鳴眯了眯眼,語氣尚算平靜。

喬曦被他抵在沙發角,像一只砧板上垂死的鯰魚,一把好重的刀壓在上頭,只有尾巴還能微弱彈動。黑暗讓所有感官都變得更敏銳,她感受到他焦灼的呼吸裏帶著絲絲苦澀的煙味。

見她沉默,賀時鳴沉啞的問:“不說話?”

她不動。倔的很。

她倔起來的時候最容易讓他失控。

“行,不說話,那就別說。”他扯落領帶將其封在她的唇上,死死捆住。

喬曦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驚恐的看著他。他比平日裏更加暴烈,也不再控制力道,她覺得他是在報復,或者懲罰。

她的嘴被綢緞質地的領帶封住,說不出話來,透出斷斷續續的哭音,淚水滑落下來,洇濕了領帶,睫毛胡亂顫動。

賀時鳴沒管她,專注的做他當下該做的事。目光不經意瞟見她的神情,那種空洞的,死氣沉沉的絕望激怒了他。他用力把她轉過去,不想看到她的模樣。他鉗住她的雙手,讓其反背在身後,蝴蝶骨凸出來。

像被砍斷翅膀的天使,被撒旦拉入地獄。

喬曦第一次這樣深刻的理解何為“invasion”一詞。

伴隨著巨大的疼痛和羞恥的歡瑜,她覺得世界從黑色變成了白色。雪亮的白。無法包容任何悲傷的白。

獵獵旌旗紮在她的心房。

她只是他的殖民地。

......

之後移到了臥室,許是覺得那根緊系的領帶很礙眼,他大發慈悲的替她解開束縛,在她耳邊輕輕哄著。

“曦曦,別哭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室內開了一盞昏曖的壁燈,好似夕陽的余暉落在他的側臉,她只覺得好溫柔。

那雙誘人沉淪的鳳眸裏全是熱烈的情愫。

她想,他們的區別在於。

假裝愛一個人好簡單,假裝不愛一個人則好難。

“....你喜歡我嗎....七哥。”她的聲音是夏日裏被驕陽炙烤過枯木。

賀時鳴像聽到了什麽天真的童語,笑著去吻她的眼睛,極盡繾-綣,“喜歡你,曦曦,好喜歡你。”

她閉眼,痛恨自己沉不住氣。

“那你....喜歡別人嗎?”

賀時鳴這才反應過來她為什麽如此不對勁,所有的煩躁在一瞬間散盡,他喜歡她癡癡地,小心翼翼地問他喜不喜歡別人。

他忽然覺得,從今往後都只有她,也還不錯。

至少,他是真的挺喜歡她,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一個人,一件東西。

喬曦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覺得自己像一滴露水,一寸一寸地自葉上滑落,只差一點就要融入泥土裏,悄無聲息的死去。

可他撈起了這一滴露水。

“曦曦,喜歡了你還怎麽能喜歡上別人。--只有你,只想要你一個。”

他吻住她的耳垂,將這句致死的情話送入她的耳裏。

喬曦戰栗,猛烈的回抱他。

如果有一瞬間她想過是不是能和他走到永遠,那一定是此刻,她發瘋一般想獨占他,想擁有他。

雖然她知道她所求的這些都是徒勞,是虛妄,是這人世間她最不該渴求的不具象。

她默默地想,她不是一個情人,一只寵物。

她是他虔誠的信徒。

明知他是鏡花水月,黃粱一夢,卻還是選擇了愛他。

是的。

她愛他。

之後的幾天,賀時鳴推了好多工作和應酬,呆在家裏的時間變多,陪她的時間也變多。

很多小事,他也盡量滿足她。

比如吃人均一百的餐廳,大晚上壓馬路散步....

她最近接了新戲,一部都市愛情電視劇,大約一個月後進組。這部戲還是喬曦央求他好久,他才同意讓她拍的。

喬曦再三保證,按時給他回電話,只要不拍攝,微信保證秒回,並且每天都會發照片給他。

賀時鳴一眼就看出她這些花招,若不是看著這部戲就在陵城本地拍,她不用天天住在劇組,說什麽都不會答應她。

其實喬曦的社交已經算很簡單了,除了工作,就是去醫院陪著喬嶺。她的朋友並不多,能玩到一起去的也就一個舒涵。

那天淩晨三點回家,讓賀時鳴等了整整一晚上,男人第二天就打電話給了蕭敘,問那晚是什麽情況,原來是舒涵把她帶去了夜店,嗨到淩晨兩三點。

之後,他勒令她不準和舒涵玩,若是要玩也必須晚上十點之前回,或者給他打電話,他去接。

喬曦無語,不懂他為什麽能占有欲這麽強。

明明看上去是對萬物都不上心的男人。

她跟他這麽久,還沒見過他對何事這麽執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