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前奏(第4/4頁)

“哦?意思是元芳也在咯?”

江春|心內一緊,不知要怎回答了,好似無論自己說甚,她都能挖出點別的來……只得貌似老實道:“是,晚食後竇叔父來請安,得以見到。”

“你竇叔父十六那日就能起身了?莫非他傷的不重?”

江春|心內捏了把汗,不自覺的緊緊拳頭,保持住一副平常樣子:“不知了,怕是請了太醫來調理得好罷。以孫女所見,十五那日剛擡回來時心口出了好大灘血,人事不知,竇老夫人使著孫女替他診了脈,雙寸脈虛細,乃心肺大傷之象,就幾息功夫還咳了兩回血……瞧著頗為不妥。”

不知可是錯覺,江春忽然感覺屋內二人松了口氣,那緊張的氣壓也降了些。

這胡家母子倆,若真是與竇家一條繩上的螞蚱,聽聞掌舵人傷重至此,該是憂心不安才對,哪還有松了口氣的道理?江春|心內微微不適,當年為了抱上元芳這只金大腿,胡家可是使了好些功夫的,現在大樹還未倒,猴子猴孫們就……連“人走茶涼”都比他們有人情味。

果然,權利場上的遊戲是她理解不了的。

“那你可知你竇叔父去了何處?做的何事?”

這回她是真不知了——“孫女不知。”

怕他們不信,江春又加了句——“竇家眾人也未提起,只隱約聽聞是替官家辦差。”

“不可能!”這是胡叔溫的否定。

胡老夫人與江春皆轉頭望著他。

“祖母,這不可能。若真是替官家辦差的話,前幾日朝上官家就不會問吏部‘雲麾將軍何時告的假’了……”

原來竇元芳任著從三品的散武官雲麾將軍,平日只負責京畿禁軍訓練,但無實際的調用只權,也從另一個側面體現了官家對竇家的不信任……去年年前還被遣去西南作督學,元芳在皇帝眼裏可能就是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了罷。

“那可會是官家使的障眼法?”江春也這麽猜測。

“兒看,怕不是……不定是中宮娘娘使去的,承恩公府……”

承恩公府就是楊貴妃的後家,是傳承了二百多年的世家大族,雖與竇家同為國公府,但人家子孫出息,當家人內斂低調,不似竇憲,恨不得在京裏翹著尾巴走路,也怪不得官家看竇家愈發不順眼了。

這些京內形勢,江春都懂,就是懂得,才會曉得竇家的不易,竇元芳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