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頁)

整個下午,紀岑安憋不住有點煩躁,中途想出去點支煙,臨到摸出打火機了卻又沒有,還是忍著。

這人本身就不是隱忍的性格,當初與郭晉雲也是一路貨色,加之一直以來都想著不能將麻煩帶給別人,紀家的事不可以再擴大化,如今卻遭遇這種局面,心頭必然壓著火,說不出究竟什麽滋味。

實話實講,紀岑安並不喜歡陳啟睿,看不慣他的一身毛病,可眼下還是覺得惱火。

再思及阿沖……一個單親媽本就沒啥能耐,上有帶病的母親,下有將要讀書的兒子,若是近期出了哪樣的不測,哪怕是小小的沖擊,對這娘仨的影響定然還是很大。

信息發達的現代社會,誰都明白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明面上也不會觸及那道線,可實際上的操作就不一定了。

不說遠了,憑那些有錢人的肮臟手段,縱使只是在阿沖他們工作上使一個小小的絆子,那也是很大的問題了。

剛離開城裏那會兒,紀岑安更多的是放不下某種執念,心底裏有點不該有的想法,但現在又加深了另外的擔憂。

晚上,躺床上,紀岑安翻來覆去,久久睡不著。

突然有了記掛,難免會惦記。

也不是善心泛濫,只不過推己及人,還是做不到完全袖手旁觀。

幾乎一夜未眠,硬生生捱到天亮。

翌日大清早,紀岑安天剛蒙亮就起了,困意疲倦地穿上鞋子,麻利收拾一番就辭別主人家,假裝家裏有事,提前回去了。

本來要待上一個月的,到這兒就早些走了。

主人家猜想她是忙,見其臉色略微蒼白,還以為她家裏真出了大事必須趕回去,當即也爽快,折回一半房租給她,並送她到車站,幫著找車。

回程幾個小時,無需輾轉隱匿行蹤,不像剛來時那樣。

進城後的第一件事,紀岑安先戴上帽子出門,悄摸到酒吧那裏轉轉。

沒正大光明現身,怕被發現或逮住,去了就隔得老遠觀察一段時間,確認沒事了再進酒吧找人。

可惜酒吧裏不見陳啟睿了,調酒師早換了人,服務員也都換了。

張林榮缺大德,還有一件事沒告訴她,那就是在那天的打架事件後,為了撇幹凈自身,他直接開除陳啟睿了,讓其滾蛋不要再回來,也辭退了阿沖,生怕波及自己的生意。

酒吧裏的布置還是原樣,可只剩一個熟面孔。

紀岑安徑直到後廚,找到之前那個新員工,也不拐彎抹角,上去就問陳啟睿他們去哪裏了。

新員工老實,被她那陰雲密布的神情嚇到,當是因為舊怨回來找事的,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了才欲哭無淚說:“好像是走了,不清楚,他也沒講。”

“阿沖呢?”紀岑安低聲問,氣得白細的手臂上都快冒青筋了。

新員工搖搖頭,回答:“不知道,她跟陳啟睿同一天離開的。”

一問三不知,什麽都答不上來。

紀岑安窩火,只覺打張林榮打輕了,眼皮子都跳了跳,但不會對無辜的人發脾氣,沉默須臾,不得不再問了句:“姓張的給他們發工資了嗎?”

新員工頷首,說:“發了的,算了賬才走的,他們……”

聽完前半句,後面的紀岑安就不管了,轉身就離去,轉出酒吧大門。

她到馬路對面的租房裏打探,可想而知,阿沖她們早都搬走了,不住那裏。不知道是因為換了新工作才離開的,還是出於別的緣由。

沒方向地晃蕩一周,紀岑安什麽都沒找到,全落空了。她重新開機,給阿沖打了個電話,通是通了,但沒人接。

一連幾次都是。

能撥通,可對面不接電話。

或許,是有心避開她,不想再接觸。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吃了一次虧,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況且不告而別的是她,帶來麻煩事端的也是她,怪不得別人。

紀岑安沖動了,回來前就該打個電話問問,不應當這麽亂竄。

聯系前同事也好,或是拿人家當朋友也罷,至少得問問對方的想法,而不是這麽糊塗地徑自跑回來,不由分說就找人家。

她向來都是這個做法,以前是,現在也是。

從不考慮周圍人的感受,即使是稍微顧及一丟丟,都沒有。

走就走了,回來了就回來了,仿若大家都是欠她的。

另一方面,沖動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凡事不可能按預想的來。

紀岑安行蹤再怎麽隱蔽,騙得過一時,在冒失進入酒吧後還是暴露了行蹤。她躲得倒是快,可消息也傳得快。

不出半個小時,北苑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趙啟宏辦事素來靠譜,失誤了一次,便不會有第二次的過失,得知紀岑安出現在酒吧後,他迅速做出反應,先做了應對措施,再向南迦匯報。

十幾天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