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3/6頁)

趙敘寧依舊自顧自地說:“你們都說我要跟著我的性格遭殃,可我真的盡力了啊。我……我得怎麽做呢?我不知道。”

趙敘寧的手捶在抱枕上,“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我喜歡她,她說的話我都聽,那件事說到底我又做錯了什麽啊?我都快瘋掉了,午夜夢回的時候我也疼啊,那是沈茴,我差點看見她死了。”

趙敘寧說話已經沒什麽邏輯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總歸都是些吐槽和抱怨。

不過梁適也才知道她們分開的原因,大抵是那天趙敘寧被兩人的同學喊去參加聚會,那個人跟沈茴關系稍好些,之前在課題上幫過沈茴的忙,所以趙敘寧不太好意思拒絕,便去了,而那天沈茴剛好是Deadline快到了,在家忙著寫論文。

原本說好的一堆人只有四個,其中有一對還是情侶。

趙敘寧全程都沒喝酒。

當時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尤其是那對情侶一直開她和邀請她來的那個人的玩笑。

她們玩笑的尺度大,趙敘寧卻不動聲色地離那個人遠了些。

她避開了酒,卻沒想到那個人在水裏下了藥。

是帶有致幻成分的藥物。

一開始趙敘寧也以為是水的問題,後來再檢查才發現是水杯的問題,那藥就塗在她水杯上。

就在那對情侶離開以後,趙敘寧被對方以指導課題的原因留下,趙敘寧其實也想走的,但她被半拉半拽,推推搡搡地留在了屋內。

那對情侶剛離開,她就發現了身體的不對勁兒。

但那藥的藥效確實大,她甚至沒有對方力氣大了。

後來有幾分鐘,她把對方看成了沈茴。

只是在關鍵時刻,她還是通過味道辨別了出來,就在她要把對方推下床的時候,沈茴推門而入。

再之後,沈茴被這場景刺激到,跑出去和一輛摩托車相撞。

其實只被稍微掛到摔了一跤,但誰曾想她懷著孩子。

趙敘寧把前因後果跟梁適說了好幾次,她一次次地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啊?”

“要是知道當晚會發生那種事,我絕對不會去的。”

梁適聽完也只是把杯子遞給趙敘寧:“喝點熱水吧,不然明天該感冒了。”

//

梁適一語成讖。

趙敘寧真的感冒了,年假七天有五天在感冒。

不過趙敘寧在酒醒以後搬了個家,又搬回了頂樓。

之前跟沈茴一起住的地方。

在她搬完家收拾好那天,梁適還去她家開了一頓火,帶著許清竹去吃了一頓火鍋。

當然,還有鈴鐺跟盛妤。

兩個小姑娘在樓上玩警察小偷遊戲,在客廳跑來跑去。

趙敘寧看著看著就沉默,不過沒多久又恢復了正常。

跟趙敘寧同住一個小區後,幾人關系又親近了不少。

不過梁適她們一對小夫妻,趙敘寧一個人,工作也忙,好幾次梁適都看見趙敘寧去值夜班。

她早上下樓跑步的時候會剛好遇到趙敘寧從醫院回來,幾人就會一起去外邊吃早飯。

梁適沒敢再問她跟沈茴的事情,也沒跟許清竹提起趙敘寧和沈茴的事兒。

只是有天實在感慨,便問許清竹:“你覺得沈茴還愛趙敘寧嗎?”

許清竹毫不猶豫地點頭:“愛。”

梁適輕嘆:“那為什麽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呢?”

許清竹忽地頓住,反問道:“你知道她倆是一見鐘情嗎?”

“嗯……算是知道。”

“她倆好像都沒有磨合期,直接進入熱戀期的。”許清竹說:“我也就聽趙醫生提過一次,她倆的戀愛跟正常的流程不太一樣。”

梁適說:“那豈不是證明天作之合?”

許清竹緩緩搖頭:“人跟人之間怎麽可能不磨合呢?她倆就是沒有遇到過大事兒,後來遇到了大事兒,倒是有些極端,但確實就是崩掉了。”

“因為沉浸在愛裏的時候就可以什麽都不在意,甚至都有一點兒不知道對方真正的性格是什麽樣,看起來好像了解了,其實並沒有。”許清竹一邊思考一邊道:“她們省去了在朦朧期了解彼此的過程,太熱烈地在一起,然後好多年,是真的很愛,但也是真的擰巴。”

兩個人的性格都有些極致。

趙敘寧是極致的悶。

說她不愛沈茴吧?那必然不可能。

但她確實不太會表達,也不會服軟低頭。

不知道她們之間那麽多年是怎麽過的,但在這種大事兒上,她就是沉悶。

如果當初她能道歉服軟低頭,能哄沈茴幾句,依照沈茴愛她的程度,應當不會分手。

但她沒有。

沈茴是極致的傲。

她的傲氣是骨子裏的,就是小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在大事上你必須服軟,不然我就能跟你不死不休。

她想要的,偏偏是趙敘寧沒有的。

歸根結底,不論是人生還是感情,兩人之前都過得太過一帆風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