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第2/4頁)

孰料許清竹沒跟她說話,只是再次轉過身,開始弄那個門把手,她轉動著門把手的手都磨紅了,卻還是不肯放棄。

顧君如本想看她自己克服困難,最後還是心疼地幫忙打開。

之後許清竹上完衛生間,再次躺到床上,一直睜著眼睛,就那樣睜眼到天明。

一天裏,她只訥訥地說過兩個字:“姐姐……”

許家和蘇家都知道了她那天的事兒,蘇哲來醫院看過一次,沒多湊熱鬧,直接去幫忙處理陳流螢那邊的事兒了,尋找律師收集證據,想給陳流螢判無期。

而許光耀在許清竹出事的這幾天重回公司,把所有重要的文件都留下給許清竹看,他則是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蘇瑤和盛琳瑯是自蘇瑤回國以後第一次見面,卻未曾想是在這樣的場景,昏迷的許清竹還躺在病床上,兩人相顧無言。

之後還是盛琳瑯先問:“瑤瑤,這些年過得好麽?”

一聲親切的瑤瑤,雖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卻把場景一瞬間拉回當年。

蘇瑤頓時熱淚盈眶,“姐,我蠻好的。”

蘇瑤也沒有怪怨盛琳瑯,她握著許清竹冰涼的手,試圖給她焐熱。

而盛琳瑯給許清竹掖了掖被角。

只是躺在床上的許清竹處於昏迷當中,並不知情。

許清竹病房裏探望的人來了又走。

相比之下,梁適那邊就空曠得很,除了趙敘寧這個主治醫生一直守著她之外,也沒人去看過。

哦,蘇瑤和盛琳瑯她們“愛屋及烏”地去看望過梁適幾次。

看望過後還問趙敘寧,“她的這個情況嚴重嗎?”

在得知是因為許清竹受的傷後,兩位母親都面露不忍。

蘇瑤還問盛琳瑯,“姐,什麽東西是生血的?”

盛琳瑯也不懂,試探地反問:“豬血?吃什麽補什麽。”

站在一旁的趙敘寧聽得嘴角抽搐,怕她們做了無用功,只好提醒道:“病人醒來以後我會給你們列個食補的清單,還有進食時間,現在什麽都不能用,還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醒。”

蘇瑤和盛琳瑯才作罷。

不過蘇瑤不比盛琳瑯,她對梁家一無所知,人在國外呆久了,對圈子裏這些家族早已不太了解,就連看見趙敘寧後都想了許久才試探著問,“你是不是王曄的女兒?”

王曄是趙敘寧的母親。

趙敘寧點頭應是。

蘇瑤才道:“我和你母親以前關系還不錯,是高中上下級。”

趙敘寧禮貌地回應了幾句,之後蘇瑤悄悄問她:“梁適的家人呢?為什麽沒有看見?她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趙敘寧頓了頓,一時不知該怎麽跟她解釋,只好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梁適的家人還不知道她受傷,因為她傷勢當天不算特別嚴重,沒有下病危通知單,而且我在這兒,她不會出大問題。”

說完之後還又補充了句:“她有親人,就是比較忙,她也不太願意勞煩親人,所以我就沒通知。”

蘇瑤訥訥地應了聲好吧。

倒是放學之後的盛妤會來,在病房裏一呆就到晚上。

蘇瑤見她困了要帶她走,結果她一邊打哈欠一邊說:“我不困,我想陪姐姐。”

最後硬是趴在許清竹病床前睡著。

到許清竹醒來後,病房裏再次人來人往,一撥人來又有一撥人走,病房裏總也會有人在,可許清竹並不和大家說話。

她唯獨對蘇瑤特殊一點兒。

好似還記得蘇瑤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會很勉強地對蘇瑤說:“你回去吧。”

語氣小心翼翼,就跟怕傷害她似的。

而蘇瑤盯著她淚目,眼淚掉下來,許清竹就坐在那裏皺眉,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這一次的復發比之前重得要多,顧醫生重新調整了藥物,給許清竹吃,順帶配合一些科學的治療手段。

趙敘寧來找顧君如是想帶許清竹去見梁適。

是趙敘寧提出這個方法,因為顧君如說許清竹不太開口說話,一旦開口,說得最多的兩個字是——姐姐。

而她們都知道,姐姐這個詞指代梁適。

在那一場綁架案裏,梁適和許清竹相依為命。

梁適之後性情大變,許清竹留下了創傷應激障礙。

其間經歷了什麽,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而長大後的許清竹自願嫁給梁適,哪怕在知道她風評不好的情況下,也還是義無反顧地紮了進去。

只是沒想到,物是人非。

趙敘寧能想到唯一能夠刺激許清竹的辦法就是帶她去見梁適。

但這方法有風險,所以得帶上顧醫生。

趙敘寧和顧君如到病房的時候,許清竹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雙眼無神,雙手搭在腹部,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趙敘寧上前冷聲開口,“許清竹。”

許清竹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