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4/6頁)

可是憑什麽呢?

她那麽努力才走到那一步,那些天生什麽都有的大小姐們懂什麽?

她們什麽都不懂。

陳流螢身上的衣服是過季的,長褲長袖,顯得格外質樸。

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是個女明星。

那些風光的日子不再,她也不能再站在鎂光燈下受萬人矚目。

她的生活狼狽、不堪、汙泥滿身。

可那些人卻幹幹凈凈,生活順心,活在陽光下,活在愛裏。

看上去可真美好啊。

有什麽好羨慕呢?

陳流螢的眼神閃過一絲陰翳。

她想:得不到就毀掉好了。

美好事物存在的意義不就是毀掉嗎?

比存在著的美好更美好的,就是焚毀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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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適和許清竹匆忙地吃了個飯。

吃過飯後,梁適開車回劇組,許清竹站在樓下目送她。

外頭不斷有路過的員工,有認識許清竹的和她打招呼,她皆是冷著臉頷首回應。

梁適摁下車窗,溫聲和她說:“那我走了啊。”

許清竹點頭。

梁適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眷戀又溫柔,車窗卻緩緩升起。

梁適無聲地嘆了口氣,總覺得悶。

分明也還是會再見,就是有些不舍。

在車窗緩緩合上的瞬間,副駕那側的車門卻被打開,關門聲猝不及防地響起,嚇了梁適一跳。

只見剛才在員工面前還一本正經有些嚴肅的許清竹盯著她的側臉看。

那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過來,不知是不是梁適的錯覺,她竟看到了一點兒淚光。

梁適溫聲問:“怎麽了?”

許清竹舔了下唇,隨後前傾身體,徑直吻了上去。

梁適:“……”

這不算是個纏綿的吻。

梁適的手原本垂在身側,片刻後落在她後背,她們的身體隔著花,隔著操作台,卻閉上眼,唇和唇相觸,呼吸在狹小的空間裏交纏在一起。

片刻後,兩人同時停下,額頭抵著額頭。

許清竹的手指勾著梁適的發梢,清冷聲線染上一絲欲,聽上去曖/昧又勾人。

梁適沒忍住,又在她波光瀲灩的唇上貼了下。

許清竹的睫毛上下扇動,宛若鴉羽,她悶悶地說:“梁老師~”

梁適的指腹落在她耳骨處,輕輕摩挲。

許清竹說話的熱氣都落在她鼻息間,好聞的草莓寶利甜酒味道在車內逸散,讓人微醺。

梁適應她:“嗯?”

許清竹貼了下她的唇,聲音軟下來,“記得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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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

梁適開車駛離明輝珠寶大樓的時候想的還是:怎麽會不想呢?

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受。

在她過往的二十五年裏,第一次有這種感受。

心是隨另一個人跳動的。

會在想到她的時候,自然泛起笑意。

回到劇組之後的日子一如既往。

梁適是個適應能力還算強的人,原本以為很久沒進組拍戲會適應不了劇組的快節奏,但來了以後發現自己適應良好。

面對鏡頭的時候會自然摒棄一切雜念,她就是角色本人,一條一條過,台詞一遍遍念。

隨著拍攝她真切地走進了另一個人的世界。

哪怕只是一個虛擬的人。

不過在拍攝的時候她偶爾會想,這個人在沒有被拍進戲裏的部分,是否也曾有血有肉的存在?

是否也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故事。

但也都是她一個人的胡思亂想。

不過劇組裏相對來說沒那麽平靜,在那天的熱搜事件之後,劇組就開始遭遇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

尤其是劇中的另一位女主舒奕。

先是半夜在走廊裏大喊大叫,說是見了鬼。

再是她半夜去敲了趙瑩的門,把趙瑩嚇了個半死,害得趙瑩都狀態不佳。

但等到第二天,舒奕會很詫異地問:“我這麽做了嗎?”

把所有事情忘得幹幹凈凈。

起先還只有她一個人如此,經歷過幾次後,導演旁敲側擊地問舒奕經紀人,說是看她有沒有什麽精神類疾病。

舒奕經紀人倒是隱晦地透露,從前年舒奕的母親去世之後,她有些承受不住打擊,開始有了夢遊的習慣。

但再三保證,其他精神類疾病是沒有的。

過了沒一天,劇組裏的一個替身演員在爬山的時候從半山腰滾下來。

又不到半天,一個平常看上去很強壯的攝像大哥拉肚子,直接虛脫到送醫院了。

事情愈發詭異,導演那天開了個簡短的會,讓大家在尋常注意著點兒,別再發生這種事。

有個制片皺著眉幽幽道:“是不是惹上什麽了?”

這話說得隱晦,但常年跑劇組的都會這樣。

譬如每次的開機儀式,不僅僅是告訴大家,我們開機了,那是要供奉的。

尤其是娛樂圈,信這些的不在少數。

更有傳聞說那些大紅的明星家裏還會養東西,甚至有的是從國外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