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2/4頁)

原主看著梁晚晚殷切的眼神,最後還是妥協,“我只能幫你問一下,成不成不一定。”

即便是有這個承諾,梁晚晚也很開心。

而原主那時已經很長時間沒和陳眠聯系過了,不過她自己的賬號裏加的人雜,所以從自己那近上千人的賬號裏找到了陳眠的微信。

微信頭像是個月亮,非常晦暗的月亮,構畫的也沒有很出彩。

原主這個向來不擅長求人的人,坐在那兒想了半小時的措辭,去想怎麽和陳眠提這件事。

思來想去,只很拽地發了條語音:“陳眠,是你麽?”

原主說:“我的畫技是不過如此,你這麽厲害,能給我簽個名麽?”

陳眠那頭很快回復:【梁適?】

原主應了聲嗯,還跟她說:“我給你錢也行。”

隔了很久,陳眠跟她說:【見一面吧。】

然後給了地址和時間。

原主便帶著梁晚晚去了,見到陳眠的那天依舊艷陽高照,而陳眠帶了一把黑色的傘,收起傘柄時,黑色和他肌膚近似病態的白相互映襯,格外紮眼。

她依舊是很多年前那樣,沒怎麽變。

梁晚晚坐在原主旁邊,露出殷切的眼神。

原主率先撇清自己,“是我妹妹很喜歡你,我已經很多年不畫畫了。”

陳眠輕笑,聲音涼薄:“我也沒說是你喜歡我。”

陳眠問她:“這些年過得好麽?”

像極了老朋友在敘舊,但原主跟她並無舊可敘。

她們並不是那種見了面可以寒暄敘舊的關系。

學生時代都沒有多少交際的人,這會兒見了面卻讓原主費解。

不過這人一直都是個怪胎,原主也沒多想,隨口敷衍了句,然後就讓梁晚晚拿出準備好的紙,想讓陳眠給她簽名。

結果陳眠沒有簽,她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畫家的筆是用來繪畫的,而不是拿來簽名的。”

所以陳眠給梁晚晚用便簽畫了二十幾張圖。

是那種簡筆畫。

還有一副是陳眠最先畫出來的作品,就是那一副月亮,她說要送給梁適。

且要求梁適不能轉送。

原主當時沒想那麽多,收下她那一副看不出名堂的畫,隨口答應了陳眠。

卻在回家以後直接轉送給了梁晚晚。

梁晚晚還不敢收,覺得那是自己女神的心血,且是點名道姓要讓她收下的,結果原主來了句:“我現在又沒有畫作鑒賞能力,這玩意兒留給我也就只有燒了的命。”

梁晚晚把那幅畫珍藏在家裏,而那個畫冊會隨身攜帶。

梁適很費力地將這段記憶從腦海中復原,然後想起那個很安靜內斂的陳眠。

如今已經成為知名畫家的陳眠。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怪”。

不過梁適沒想太久,再次將話題撇回到梁欣然身上,“是梁欣然洗了陳眠的畫冊?”

“對。”梁晚晚說起這個就難過,“我就是換件衣服的空隙,她就把我的外套扔進了洗衣機,那幾張紙雖然有塑封,但是也全進水被打濕了。”

……

說起來好像也是梁晚晚倒黴。

邱姿敏和她打電話說自己病了,大哥和二哥都要離家出走。

梁晚晚有些擔心,白天結束了采風,晚上就回了別墅。

她習慣性地將陳眠的畫冊帶在身上,平常是放在包裏的,今天沒帶包,所以就放在了外套口袋裏,她平常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翻來看看。

盡管這個畫冊是梁適幫她要到的,但梁適並不知道,其實梁晚晚暗戀陳眠很多年。

從梁晚晚去畫室找梁適,把她遺落在家裏的畫筆帶過去時,她就看到了那個坐在窗邊畫畫的少女。

少女的皮膚是近乎病態的白,那雙瞳仁很小,坐在畫架前十分認真,陽光灑落在她近乎病態的白色肌膚上,分明沒什麽好看的,但落在梁晚晚眼裏就讓她失了神。

當時的梁晚晚只是覺得好看,有一種朦朧的喜歡。

想去認識那個姐姐而已。

並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愫,或者也可以說那種情愫還未萌芽。

而在之後她頻繁地用同一個借口去梁適的畫室,頻繁地見到陳眠。

可陳眠從來沒注意過她。

陳眠總在畫一副畫,畫上是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兒背影。

陳眠總是憂郁的,多愁善感的,卻又很迷人。

日漸長大,梁晚晚才明白自己的情感,她將這一份喜歡藏起來,也不敢去靠近陳眠。

她是孤獨的月,只能仰望。

想要陳眠的簽名也是因為想給自己那荒唐的暗戀劃下一個句號。

她做不了陳眠身邊最特殊的人,也做不了陳眠的心上人,所以只要一個特殊的簽名就好。

這樣她就不算荒度青春。

於是她找了梁適。

梁晚晚沒有拿到陳眠的簽名,卻拿到了比簽名還珍貴的畫冊,可她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