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3/6頁)

這個故事講得幹巴巴的,沒有一個形容詞,也沒有任何氛圍感。

甚至被梁適講出來的時候沒感覺到危險。

可是當時的情況是,梁適只有十七歲,還未從失去至親的傷痛中走出來。

一個小女孩來到大城市打拼,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然後租了一間地下室,那裏陰暗、潮濕,半夜還能聽到護墻板內的老鼠嘰嘰喳喳,好像是在吐槽這裏的環境不好。

那間地下室只有一間窗戶,唯一的一扇窗戶是這個地下室的通風口,也是在午間陽光最充足的時候,保證這間地下室能有陽光的地方。

安裝的防盜窗陳舊又破爛,只要拿一把扳手或是鉗子就能弄開。

在那座繁華的大都市裏,像她這樣租地下室的人數不勝數。

她不過是蕓蕓眾生中最普通的一個。

或許是她的樂觀,才沒讓她被生活打倒。

甚至在生活最難的時候,她還能苦中作樂。

可是那天她擰開鎖,發現有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她房間裏翻翻找找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頭皮發麻。

她的貼身衣物被那些人拿在手裏,扔在地上,她為數不多的錢被從衣服口袋裏翻找出來,她疊得工工整整的被子被攤成一團。

十幾平米的地方,目光所至,無一幸免。

甚至那幾個男人在看到她之後還發出了邪笑,對方根本不怕。

怎麽會怕呢?

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罷了。

也幸好她反應夠快,撒丫子就跑。

初高中是練短跑的她在這種時候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一路狂奔到外邊,跑出了她那個陳舊的小區,然後跑進了馬路對面的派出所。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裏,那就是她的噩夢。

很多晚上都會因為夢到那件事失眠,所以她不允許任何人在未經她允許的情況下涉足她的個人領地。

在最初穿過來以後,適應和許清竹的二人生活都用了一段時間。

但也因為太忙了,每天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導致她的微潔癖沒有很嚴重。

她只是簡明扼要地把這件事說出來,並沒有具體到細節。

很多年前的事情,沒必要讓許清竹跟著一起擔心。

但很明顯,梁適講得不是在梁家發生的事情。

至於是在哪裏發生的,許清竹也沒問。

雖然有一點好奇,但現在也不是問這個的時機。

許清竹只是說:“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梁適說:“這就是全部。”

“你這個故事講得沒意思哎。”許清竹吐槽:“本來挺嚇人的。”

“還好吧,就是讓人很討厭而已。”梁適說:“反正都過去了。”

她說得風輕雲淡,但許清竹握著她的脈搏,知道她在講的時候心跳加快來著。

許清竹沒有戳穿。

之後氛圍很安靜,許清竹靠在梁適肩膀上和她講今晚發生的事兒,還提到了孟彤。

以及周日晚上要一起吃飯的時候。

梁適驚訝:“我也要去?”

許清竹點頭:“當然,你覺得自己可以幸免嗎?”

“好吧,那我也去。”梁適說。

“不願意啊?”許清竹的胳膊杵了她腰一下,梁適感覺有一點癢,立刻伸手擋住了她的胳膊,結果被許清竹發現了軟肋。

“梁老師,你怕癢啊?”許清竹勾著一抹玩味的笑,語氣幽深。

梁適一下子嗅到了危險氣息,她搖頭:“怎麽會?”

結果趁她不注意,許清竹的手撓在她腰間,就像是被人點了笑穴一樣,梁適抓她的手,一邊笑一邊道:“別弄了……”

許清竹的動作卻像是一條靈敏的蛇,在梁適的腰間動來動去,讓梁適根本沒辦法抓住,尤其她現在被戳得不停地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梁適的身體軟趴趴地往後仰,倒在沙發上,無奈之下只好求饒,“許老師,放過我。”

許清竹的手落在她腰間,手指微動,動作慢了一步,剛好讓梁適抓到。

梁適雙手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自覺稍一用力,直接把許清竹整個人給拉了下來,撞在她身上。

惹得梁適悶哼一聲,許清竹的身體往過一偏便在沙發邊緣。

狹小的沙發只能夠容納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忽地,笑容停止,四目相對。

許清竹的身體懸在沙發邊緣,隨時都會掉下去。

“要掉了。”許清竹悶聲說。

嚇得梁適立刻伸手把她撈回來,卻直接攬住了她的腰,兩人的身體緊緊依偎在一起。

梁適剛松開手,許清竹便靠得她更近,剛剛得到自由的手搭在她腰上,緊緊抱住,腦袋埋在她肩窩處,低聲說:“我們梁老師辛苦了 ,以後要一直開心啊。”

梁適:“……”

她那懸在空中的手,手指像是在空氣中彈鋼琴一樣,微動了幾下,幾秒後認命般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