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4頁)

齊嬌跪在了那鋪滿鵝卵石的地方,膝蓋被摁得快要碎裂掉。

“你可知錯?”楊佳妮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但在昏暗之中無法辨認她的位置,她的聲音也很冷,和這地下室融為一體,“你怎麽敢的啊?”

齊嬌咬唇:“對不起。”

“她碰了你哪裏?”楊佳妮問。

齊嬌沉默不語。

“不說是嗎?”楊佳妮又問。

齊嬌只剩那句,“對不起。”

楊佳妮冷笑,“你可真喜歡她啊。要是我的嬌嬌還在,她現在是不是也該談戀愛了呢?”

齊嬌抿唇:“對不起。”

“我的嬌嬌可從來不說對不起哦。”楊佳妮的聲音越發幽冷,還傳來了低低的笑聲,“我的嬌嬌喜歡說:媽媽,我錯了。”

齊嬌皺著眉,低聲道:“媽媽,我錯了。”

“語氣不對。”楊佳妮說著,一鞭子抽在了齊嬌的後背,帶著淩厲的風聲。

“……”

齊嬌閉上眼,感受著仿佛不會結束的疼痛。

這些令人痛苦的日子啊。

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是否只有像她那樣,才會解脫?

可應該會有下一個人來承受這份痛苦的吧。

可這日子,會結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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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裝修風格的包廂內久久無聲。

許清竹和梁適的目光對上,都從彼此眼中發現了不可置信的情緒。

甚至有一絲詭異和害怕。

因為趙瑩下午和人約了打高爾夫,所以梁適和她吃完飯後就一個人閑逛。

後來發現沒什麽心思逛街,之後便把自己關在車裏,等許清竹的同時便在思考這個問題。

思考了一下午,都沒有思考明白。

大抵是因為齊太太給她的壓迫感太強,將她的整個思緒都壓制住,腦海裏的所有信息點像是一團亂麻,她根本找不到線頭在哪裏。

好幾次都感覺要找到了,卻又無果。

傍晚時和許清竹見面,也還是不在狀態,買杯奶茶都能忘記結賬。

幸虧許清竹跟在她身後,這才避免了在人潮中被喊回去結賬的尷尬。

離音樂會開始還有段時間,兩個人幹脆來日料店吃飯。

進入包廂後,梁適盡量一絲不苟地講述了上午遇見齊太太的全過程。

沒辦法,太詭異了。

她的主觀情緒太濃烈,導致失去了客觀思考。

可沒想到許清竹一下發現了其中最重要的點,而在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出那個字的時候,雙雙沉默。

齊太太為什麽會說自己死過一個女兒了呢?

安靜過後,許清竹喝了一口奶茶,試圖給這件事盤邏輯,“之前我問過趙敘寧,她說齊嬌在初三那年跳過一次樓,之後就和銷聲匿跡了一樣,所以她有沒有可能指的是這一次?在她心裏,齊嬌是死過一次的。”

而梁適的思維卻因為那個“再”字徹底打開。

在許清竹提出這個可能性後,她緩緩搖頭,“不太像。”

一下午的迷茫在此刻似乎找到了發泄口,她腦海中的那一團亂麻開始變得清晰。

良久,梁適溫聲道:“她在和我說話的時候,提到了兩個稱呼,一個是齊嬌,還有一個是我的嬌嬌,她在喊我的嬌嬌時,語氣繾綣,就好像在懷念一個回不來的人。”

“對。”許清竹從記憶中抽絲剝繭,也想起了她第一次見齊太太的時候。

那時她也說:“和我們嬌嬌長得好像啊。”

她的語氣就是像梁適說得那般,溫柔繾綣,還帶著幾分懷念。

“但她在說齊嬌的時候就沒什麽感情。”梁適說:“而且我感覺她對齊嬌有著非常強的掌控欲,她知道我去找過齊嬌,還警告我不許再去找她。”

“她怕我們發現什麽呢?”許清竹疑惑發問。

梁適搖頭,“這就不清楚了。之前……”

她忽地頓住。

正好服務員進來上了個菜,而她一直保持沉思。

等到服務員離開,許清竹才問:“怎麽了?”

“上次我去找齊嬌的時候,她和我說——要是我跟你說,齊嬌已經……”梁適說:“她只說了這半句,然後就沒說了,這後邊能接什麽呢?”

“瘋了?死了?被人殺了?”許清竹皺眉,“可現在的齊嬌不是原來那個嗎?”

“不確定。”梁適說:“但從照片來看,是一張臉。”

“可是我不理解。”許清竹說:“如果你媽,就是梁家那個,她如果想虐待你,自己動手不行嗎?為什麽要把你扔給楊佳妮?”

梁適抿唇苦笑,“她可能還想在她的孩子們面前做個好母親吧。”

所以“借刀殺人”。

她也沒辦法理解邱姿敏。

在她看來,邱姿敏的行為很像是瘋子。

瘋子是不會被常人所理解的,而且永遠不要試圖去走進瘋子的內心,站在瘋子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這樣可能會變成下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