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8頁)

她聲線清冷,大抵是說話習慣問題,喊人寶貝時尾音總上翹,帶著似有若無的嬌嗔。

她們的裙擺頓時靠在一起。

因著是晚禮服,胳膊上沒有任何阻擋,直接是肌膚和肌膚的貼近。

入了秋的海舟市夜裏帶著幾分涼意,長發垂下來也不過擋著脖頸不受風的侵襲。

胳膊卻還是涼的。

Omega的身體本就比Alpha嬌弱一點,肌膚也冷上幾分。

許清竹胳膊貼過來那瞬間,梁適察覺到她打了個冷顫,可她面上卻不顯,仍露著笑意,比女明星走紅毯的表情管理還要好幾分。

梁適被她喊得心頭一緊,尷尬地低咳一聲。

“寶貝。”許清竹側過身,在她耳側低聲撒嬌:“你又讓人喊你寶貝,今晚可別回房間了,去睡沙發吧。”

她刻意壓低聲音,但聲量控制的剛好讓周怡安聽見。

周怡安臉色頓時變了,“我他……”

她臟話還沒罵完,許清竹便冷冷地打斷她,絲毫沒有剛才的嬌柔之感,“這位女士,你這樣的行為不利於我們家庭和諧,還請您自重。”

周怡安:“……?”

“寶貝。”周怡安被氣笑了,看向梁適,“寶貝,你還真不怕死啊。”

梁適瞥她一眼,語氣淡漠,“我妻子說得對,請你自重。”

她刻意咬重了“自重”兩個字。

聽得周怡安心裏窩火。

許清竹則踮起腳,貼近梁適的耳側,但耳朵是梁適身體最敏感的地方。

她有些受不了別人突然的靠近,於是下意識往一邊躲,但又被許清竹伸手將她頭摟回來,猝不及防,許清竹的唇碰到了她的耳朵。

甚至是許清竹打算湊在她耳邊要說話,剛張開嘴,梁適的耳朵便湊了過來。

她下意識一抿唇,剛好含住了梁適的耳朵。

耳朵向來是最容易冷的。

在秋日晚風吹拂下,梁適的耳朵冰涼。

炙熱的唇輕輕地抿著冰冷的耳朵,向其傳輸溫暖。

許清竹和梁適一時間都僵住了。

許清竹緊張地心噗通噗通跳,縱使這偌大的宴會上,不少人在舉杯交談,並不安靜。

但她卻能在熱鬧喧嘩之中準確地捕捉到飛快的心跳聲。

不知是她的還是梁適的。

緊張得她下意識舔唇,卻在伸出舌尖後觸碰到梁適的肌膚,迅速收回去。

而梁適感覺到耳朵上有濕意。

是柔軟的、比唇還要炙熱的舌尖兒,但剛冒了個頭又害怕地縮回去。

像一株含羞草似的。

梁適緊張得整個身體都僵了,而許清竹挽著她手臂的手也在一瞬間收緊,輕輕地掐過她臂內的肌膚。

手指尖帶著一絲涼意。

梁適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而許清竹瞬間撤離。

一時間有些尷尬。

許清竹本想給周怡安演一出戲的,結果弄巧成拙,把自己陷入了尷尬境地。

周怡安看向她倆,心頭無名火起,冷笑道:“做什麽呢?大庭廣眾的。”

周怡安掃過梁適的耳朵,“寶貝,剛剛你說我像一條發情的狗,那你的Omega小妻子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就開始要寵幸了?有什麽事不能回家做?還是說,就喜歡讓人欣賞你們一起——做啊。”

她刻意將“做”字咬得極重,帶上了那麽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如果真的這麽想,不然直接脫掉晚禮服,我幫你們……”周怡安的話愈發下流,“直個播啊。”

梁適聞言蹙眉,將許清竹拉近她,甚至出手攬住了許清竹的腰。

不過是紳士手。

只虛虛地搭在她腰上,整個後臂懸空,還蠻考驗臂力的,但梁適以前常這樣做,早已習慣,並不覺得累。

許清竹的晚禮服是收腰的,剛好讓她摟住。

“抱歉。”梁適說:“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妻妻,我的妻子不過是想和我說句悄悄話而已,並不像你一樣,對著一個結了婚的Alpha隨時隨地發情,大抵在淫.蕩的人眼裏,做什麽都淫.蕩吧。”

周怡安:“……”

她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猩紅色的酒液混著透明的玻璃落在地上,酒液像血一樣在灰色的地上蜿蜒。

這動靜惹得在場眾人都看過來。

梁適攬著許清竹後退一步,只表達出一個意思——是她發瘋,和我們沒關系。

梁新禾適時走來,他為應酬喝了不少,且喝酒上臉,這會兒臉色泛紅,“梁適,你們做什麽呢?”

“沒有。”梁適應答:“我和竹子在聊天呢。”

“你聊你的。”梁新禾說:“妹妻和我走。”

梁適錯愕:“啊?”

“我帶妹妻去見幾個人。”梁新禾說:“都是做珠寶相關生意的。”

梁適懂了,這是要帶許清竹開拓人脈,自是沒有阻攔之意。

而梁新禾這才注意到地上破碎的酒杯,以及站在那兒,眸色冷冷帶著怒意的周怡安,他立刻以東道主的身份詢問:“周小姐,您遇到什麽事了嗎?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