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梁適用了好一會兒才讓心臟恢復正常跳動的節奏。

剛走到門口,許清婭就朝她投來了曖.昧的目光,順帶“嘖嘖”兩聲。

多少也是有那麽點陰陽怪氣。

不過這裏帶著幾分揶揄的成分。

弄得梁適怪不好意思的。

有點兒像上學時候稍稍和一個男生挨得近了,大家就會吹口哨,或是投來打趣的目光時的情緒。

不過那會兒她只覺得尷尬,這時候還帶著點……小欣喜。

她將這種情緒歸類為——誰都想和美女貼貼的歡愉。

梁適撥開密碼鎖的金屬殼,摁下別墅密碼,而後側過身子,讓許清竹姐妹先進。

許清婭倒是自來熟,一點兒不客氣,率先進屋。

但剛進門就呀了聲。

“怎麽了?”梁適問。

許清婭一臉震驚,指著屋子裏問:“姐姐,你們家遭賊了嗎?”

梁適:“……?”

“不應該啊,這一片都是富人別墅區,誰敢來偷?”許清婭說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許清竹已經變了臉色。

而梁適只探頭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

那天的爛攤子還沒收拾。

一樓全是開完派對後的殘跡。

留了好幾天,味道都餿了。

就和尚未打掃的犯罪現場一樣。

梁適臉色微變,低咳一聲,“不是賊偷,是……我那天和朋友開派對來著,之後和你姐出去了一趟,家裏沒人收拾。”

這黑鍋,是穩穩當當背她頭上了。

“你家傭人呢?”許清婭問,“收拾個家難道還需要主人吩咐?這麽沒眼力見的傭人還不趕緊開掉,難道要等著留下過年?還是……”

許清婭頓了頓,“你們結婚的時候沒有招聘傭人,這麽大別墅都是我姐打掃的?”

梁適:“……”

這一刻,她願稱許清婭為福爾摩斯·婭。

“怎麽會?”梁適僵著笑否認,“讓我一個人做也不可能讓你姐做啊。”

許清婭松了口氣,“就是,我姐這人吧,不要看長得漂亮,其實就是個花瓶,在家什麽事都不做的,從小到大也就學習好和長得漂亮兩個優點,你娶她的時候肯定也知道吧?要是讓她來打掃,怕是你家這些珍貴的瓷器都得保不住。”

梁適:“……?”

她看向許清竹。

許清竹適時低下頭,連眼神都沒和她對一下,卻沒好氣地說:“行了,就你話多,還有勁兒的話就你打掃唄。”

“梁姐姐家又不是沒有傭人。”許清婭雙手插兜,“我也做不來。 ”

梁適這時似乎有些懂之前見許清婭時,許清婭為什麽對她說許清竹很溫柔表示很詫異了。

原來原主還真的沒有真正去了解過許清竹。

許清竹當初嫁過來,做低伏小也不過是覺得有所虧欠。

無法給錢,也無法給身子,所以逼迫著自己做了很多其實並不會做的事情。

很難想象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要如何在短時間內學會做這些事。

想必付出了很多代價。

梁適原來剛學著做家務的時候,常有磕磕碰碰。

這大概也解釋了,許清竹為什麽可以那麽熟練地包紮傷口。

應當是受傷多了,久病成醫。

她看向許清竹的眼神略顯復雜,而許清竹避開她的眼神憐愛。

梁適心底嘆了口氣,低聲道:“不用,我現在讓人來打掃。”

她打電話給管家的時候,內心都是忐忑的,真怕管家說原主遣散了所有傭人。

但還好,原主還沒那麽喪心病狂。

一些傭人還住在別墅後邊那棟小二樓裏,管家很快帶著人過來清掃。

梁適和許清竹姐妹就在外邊等了會兒。

許清婭低頭玩手機,全程不和她倆交流。

而許清竹眉頭緊鎖,憂心忡忡,正在思考她家裏的事兒。

梁適就站在那兒,見沒什麽事就玩起了貪吃蛇。

蛇的身形在屏幕上利落地避閃,她玩的時候也沒花費太多心思,只是借此讓自己思緒稍稍放空一些。

傭人的動作十分利索,不到半小時就把家裏打掃得煥然一新,管家上前欠身詢問:“小姐,是否需要用餐?”

梁適收了手機,點頭,“嗯,做些家常的就行,盡快。”

管家聽了吩咐,喊人去廚房裏忙碌。

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動作很輕,人在客廳裏幾乎聽不到。

而梁適站在客廳,等許清竹給分配房間。

原本在路上說好要分居,但照眼下情形來看是沒辦法分了。

如果她倆要住樓上主臥,許清婭住哪呢?

“你住樓下,那個房間。”許清竹指著右邊第二個房間,“收拾了東西,出來吃飯。”

許清婭沒異議,“好的。”

許清竹說完轉身往樓上走。

她仍舊是回主臥,在上樓時回頭問了句,“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