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噩運值是什麽?”梁適在腦海中詢問,期待系統會給她答案。

可是沒有。

房間裏的氣氛像結了冰,姐妹二人互相置氣。

安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聽得見。

“一級懲罰又是什麽?”梁適又問。

系統依舊沒回答。

梁適心底惴惴不安,眼睛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確認這間房裏沒有第四個人,窗戶也閉得很緊,應該不會有人從窗戶跳進來。

在她緊張之時,許清婭那清脆的聲音響起,“梁姐姐,你的手……”

梁適聞言擡起手,只見她手心有一道很長的血痕,正在往外滲血,血線凝成珠落在地上,在沒察覺到這個傷口時感覺不到痛,一旦看到,就感覺手心的皮肉被刀刃劃過,她的腦海裏還在不斷回放那道聲音。

堪稱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折磨。

這就是一級懲罰嗎?

梁適眉頭皺得愈緊,她拍戲的時候經常受傷,久病成醫,看到血以後的第一反應是將手背在身後,手指輕輕蜷縮回掌心,但是太痛了,蜷縮不回去。

她虛弱地笑了笑,“沒事的,你們聊,我去處理下傷口。”

“你傷得好像很嚴重。”許清婭擔心地湊過來,“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和你姐姐聊一會兒。”梁適說:“我找個藥店隨便包紮一下就行。”

說完看了眼許清竹,發現她正用探尋的目光看過來。

四目相對。

梁適率先別過眼。

她手心的傷口也不算莫名其妙,在她穿來的晚上,為了不去標記發情期的Omega,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用一把美工刀在手心劃過一道。

不過那一道絕沒這個長,也沒這個深。

醫生也已經給她包紮過,手心只貼了創口貼。

梁適手心疼痛難忍,轉身離開,還不忘叮囑,“你們聊完了給我打電話。”

還沒出門,許清竹站起來,聲音清清冷冷地,“我陪你去吧。”

梁適拒絕,“不用了。”

許清竹卻沒聽,走上前拉住她另一只沒受傷的手,“走吧。”

Omega的手要比Alpha小,而且許清竹瘦,那雙泛著幾分涼意的手猝不及防地放入梁適的掌心,手指和她的掌心相抵。

掌心忽然變得灼熱。

梁適回頭看許清竹。

她在Omega中算是高的,有166cm,而梁適173cm。

此刻,許清竹微微仰起頭,那張清冷的臉上露出個笑,眼睛彎得像月牙,指尖輕輕劃過梁適的掌心,聲音刻意放軟,“我陪你去。”

梁適的耳朵忽然紅透。

縱使拍戲時也有過牽手,但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甚至生出了,這就是她的女朋友的錯覺。

她們會一生相愛,相守到老。

“走呀。”許清竹見她不動,晃晃她的胳膊,“還愣著做什麽。”

梁適這才回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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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風大,看著即將要降一場暴雨。

風把梁適吹得清醒了些。

而許清竹剛才一進電梯,就松開了她的手,也收了笑,站得離她很遠。

只是余光似有若無地瞟過她受傷的手。

梁適知道她在演戲,演給許清婭看。

只不過這個演員演技還不成熟,只顧著盲目秀恩愛,卻忘記了規定情景。

看見愛人受傷,應當是焦急的、害怕的,可許清竹面上卻無半分波瀾。

她的演技還有待提高。

梁適也沒拆穿,她安靜地當了一回工具人。

酒店對面就是一家大藥房,梁適要過馬路買藥,卻被許清竹攔住,“我去吧,你在……”

她指了指路邊的長椅,“那兒等我。”

梁適向來不好意思麻煩別人,以前在劇組也常受傷,獨立慣了。

她搖頭,“不用了,我去就行。”

許清竹卻沒多廢話,直接去過馬路,而梁適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

進了藥店,許清竹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消毒水和棉簽紗布,結賬後拎著藥品離開,一直走到離藥店最近的長椅前停下。

她坐在那兒,風吹起她明黃色的裙擺,那雙眼淡漠沒溫度,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幾乎達到了百分百的回頭率。

“這個Omega好正啊。”

“確實,好想去要聯系方式。”

“別想了,人家都是有Alpha的人了。”

“……”

路人的細碎討論聲偶爾有幾句傳入梁適的耳中,她也只是微微側目,然後收回目光。

這會兒梁適做什麽都沒心思。

她只想弄清楚什麽是噩運值?是命運給她的詛咒還是她做錯了什麽事?

為什麽莫名其妙要承受這麽多?

這垃圾系統。

梁適在心裏罵了幾句,想這件事出神到沒聽見許清竹喊她。

直到許清竹輕輕推了她一下,“手拿來。”

梁適這才回神,她緩緩把手遞過去,低聲說:“抱歉。”

許清竹捏著她手的手指忽地收緊,擡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