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我家?”阮雲喬卻抓住了他話裏的字眼。

是,要是別人知道她住在京上,知道她“父親”是潘純彬,那她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她不必腆著臉去找戲拍,不必為未來、為錢發愁,她根本不用委屈自己。

可她真是嗎?她不是啊。她根本沒有辦法心安理得享受根本不屬於她的一切。

阮雲喬自嘲地笑了聲,突然就不想反駁什麽了,只覺得這世界煩死了,什麽都跟她作對!

她怒氣沖沖地道:“是是是!是我自找罪受,是我想去陪人家!李硯,你不是說過嗎,我就是喜歡勾引人,所以我這麽做,一點也不奇怪,對吧!”

李硯面色頓時有些發白。

兩人僵持地對峙著,阮雲喬看他越來越差的臉色就知道,他現在大概是想起了大一暑假那一晚的事了。

那天跟今天,何其相像。

原本那個暑假她來他這住,是因為她想在外拍戲,可沒錢去租房子。

她那會想來想去,想到了李硯,便找到他說租他一個次臥,賺錢了還他。

李硯被她磨得沒法,同意了。

可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相安無事十天後,意外發生了。

那一晚,她被當時正在拍的監制灌了很多酒,她好不容易逃出來回到了李硯這時,整個人已經酒氣熏天。可讓她驚訝的是,她進門的時候,也聞到了酒味。

是李硯在喝酒,可她從未看過他喝酒,且她知道,因為擊劍,他也不會去喝酒。

但他那晚心情好像很不好,臭著臉,跟她一樣,一身酒味。

後來兩人怎麽吵起來的她都記不太清了,只知道兩人都很煩很燥,沒說幾句就互相嘲諷了起來,越吵越兇,字字句句都往對方心窩上捅。

那天是她見他話最多,最失態的一個晚上。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是,他說她花枝招展,總是能勾引人。她問他,他的意思是不是她跟她媽一樣,是個狐狸精。

他沒有回答,只是惱火地瞪著她。

她氣極,酒精上頭混亂了思緒,滿心滿腦都覺得他在嘲諷自己,嘲諷自己的家人。

於是她突然就想證明男女出軌不能只怪一方,也怪他父親!也突然想把眼前那個義正嚴辭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拉下神壇。

他不是覺得她花枝招展,覺得她會勾引人嗎,好,那她就坐實。她定要把他跟她這個不入流的人揉在一塊!

於是她故意氣他,撩撥他,嘲諷他……

而結果就是,兩個酒精上頭的人糅合在了床上。

第二天起來,分外尷尬。

李硯從醉酒中清醒,臉色很差。

而阮雲喬尷尬之余,更是郁悶,她清楚記得昨晚主動的是她,她真把他們的好學生拽下來了。

於是那天早上,她轉頭看到李硯一副“回不了頭”的表情,擺擺手,故作老成冷漠地說道:“不會讓你負責,不過是上個床,什麽也不算,你別想太多。”

後來,李硯也確實沒有想太多。

兩人對那晚吵架的事緘口不談,反正那些話說來說去,無非吐槽對方家長再牽連自身,完全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只是……那整個暑假,孤男寡女因為這一次破戒,算是完全染上少兒不宜的顏色了。

其實,她至今不知道李硯那晚為什麽碰了酒,想想大概是他比賽上有什麽壓力很大的煩心事。

不過,他那句話倒還是在她腦子裏的:會勾引人。

時間又撥了回來——

阮雲喬氣極,不止是累,還覺得頭疼。她從床上跳下來,把李硯往房間外推:“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跟你再說!我現在很累!我要睡覺!”

李硯被趕到了房間外後,她砰得一聲甩上了門。

接著,連澡都沒有洗,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這一晚李硯怎麽樣了,去哪了,她通通沒有管,只管自己呼呼大睡。

後來幾天,也沒見他再出現過。

阮雲喬心塞得很,但是她沒空去好好想這件事,只又投身到劇組去了。

進組那幾天,她還聽到了自己的一點風言風語。

大概就是劇組聚餐的那一晚,她上了姜傅城的車,一起離開了酒店被組裏的人看見,也傳開了。

大家似乎覺得她和姜傅城有一腿。

這八卦很離譜,但離譜也有離譜的好處,因為自這事後,副導突然就不敢來“騷擾”她了。

——

拍戲的時間過得很快,除夕將到,組裏放了四天假。

阮雲喬在潘純彬好說歹說裏,還是回到了家。

阮清曼估計還有些氣,阮雲喬進門的時候,還看到她臉上端著一副冷淡的表情。

“雲喬回來了呀,正好,年夜飯都做好了。”田姨過來,接下了她的行李,“哎呀,雲喬,你的臉色怎麽不太好,是不是生病啦。”

潘純彬道:“是啊,我剛才接到她的時候也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