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5頁)

也許一個臨時標記還不夠,他想要……將更多的東西注入到九月體內。

陳詞將上身擦凈,反常的熱度正逐漸消退,反而因為先前燃燒了太多熱量,四肢發冷起來。

平台已經廢棄了太久,房間的密封性也沒有那麽好,呼嘯的風從窗戶和門的縫隙裏湧入,吹出尖銳的鳴響。

傅天河把他們倆的包拎到床邊,兩個包都濕透了,但九月在準備東西的時候,事先把所有的衣物都用防水袋抽成真空,再密封起來,他大概早就想到也許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才未雨綢繆。

現在這些防水袋幫了大忙,不然所有的衣服都濕著,就只能用體溫生生烤幹,很容易生病。

傅天河把裝著陳詞衣服的防水袋拿出來,遞給少年:“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物資,你趕緊把衣服換上,小心著涼。”

之後他背過身去,床上傳來密封袋被拆開的聲響,接下來九月應該會脫掉褲子和鞋襪,擦去兩條腿上的水跡,換上幹凈衣服。

傅天河深吸口氣,強忍著回頭去看的沖動,他拿上手電筒,搜查房間。

現在正是下午五點,距離日落還有將近兩個小時,但因為天陰得實在太厲害,屋裏暗得和晚上沒太大區別。

他們所在的房間先前應該是某位工作人員的臥室,傅天河從內部打開房門,進入到走廊,這間臥室的號碼為116。

所有的門都緊緊閉著,需要門禁卡才能打開,傅天河從走廊的一頭走到另一頭,除了幾盆早就枯萎的盆栽,什麽也沒能發現。

“傅天河。”

Alpha重新折返回來,剛剛到了116號房的門邊,就聽見陳詞在喊他。

“怎麽了?”傅天河探頭過去,手電的光照在床上,讓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兩條白凈的長腿。

一瞬間傅天河只覺自己腦子裏的其他東西全都消失了。

陳詞側坐在床上,一只手撐著床板,褲子已經脫掉了,只有一條用來擦水的毛巾蓋在大腿上,遮住不該看的地方。

少年似乎根本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指著房間門口的花瓶,平靜道:“門禁卡在裏面。”

“啊?啊……”傅天河艱難地回過神來,他低頭看向腳邊的花盆,有個黑盒子的一角露出土面,他伸手把盒子挖出來打開,裏面果然有一張門禁卡。

這是工作人員撤離之前留下的,他們是料到了也許會有海難的幸存者過來嗎?

傅天河拿著門禁卡把所有的房間都打開,有不少物資留著,櫥櫃裏放著軍用口糧,他打著手電筒找到生產日期,很不幸,已經過期二十多年了。

但以傅天河的生活經驗來說,這種東西只要不脹袋,問題就不大,人在缺少食物的時候連土和樹皮都能吃,他吃點過期食品又死不了。

他繼續搜尋,甚至還在最靠裏的房間內發現了一套被褥。

傅天河心下狂喜,這下再也不用擔心九月凍著了,他立刻抱上被褥回到116號房,正想和少年分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就看到那道身影安靜側躺在床上,顯然已經睡著了。

陳詞穿好了衣服,但那雙腳還是赤著的,在昏暗天色中白得瑩潤,他一身最簡單的白衣黑褲,渾身蜷縮起來,顯然很冷。

傅天河放輕腳步,他走到床邊,將被子展開,輕輕蓋在了陳詞身上。

被子在櫥櫃裏放了太久,雖然一直密封防潮保存著,仍有一點淡淡的黴味,但對於如今的狀況來說,已經是幫了大忙。

陳詞瑟縮了一下,但很快感覺到了溫暖,他沒有醒,顯然累壞了。

先是過度使用了精神力,然後又拼盡全力地兩趟爬上平台,還接受了傅天河的臨時標記,屬於Alpha的信息素在他體內沖擊,讓本就透支的身心更加疲憊。

傅天河坐在床邊,他關上手電筒,窗外天色陰沉,眼睛只能勉強視物,他凝視著陳詞下意識想要埋進被子裏的臉龐,伸出手輕輕碰上去。

被少年吮吸又包紮過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

陳詞的頭發還冷冷濕著,傅天河有些擔心這樣睡覺醒來之後會著涼頭疼,他將另一條幹燥的毛巾墊在陳詞腦袋底下,動作很輕地給他擦去發根處的水。

臨時標記絕非只是後頸上一個牙印那麽簡單。

傅天河知道自己很愛九月,這種愛從他見到少年第一面起,就在心底播種,隨著之後的相處迅速紮根,並生長出來,短短兩個月就將他的心房整個纏繞。

寂靜夜晚他們睡在同一頂帳篷裏,共同在廢墟上彈奏鋼琴,在小巷中狂奔躲避圍追堵截,卻始終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

而如今,他解開了九月脖子上的頸環,在無人知曉的陰暗角落交頸廝磨,打下只有時間才能慢慢抹去的烙印。

傅天河從沒想過自己竟會這樣強烈地喜歡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