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4頁)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沙弗萊殿下都過來接他?不是還帶了好幾個保鏢嗎?!

這……這簡直就是恃寵而驕!

而在車內,沙弗萊松了口氣。

他來接陳詞是兩人事先商量好的,陳詞不願意和這群完全陌生的人多呆,把事情對付完就想走。

沙弗萊過來這趟,也正好為陳詞創造離開的理由。

陳詞靠在後座上,閉目休憩,這場演奏會很順利的應付過去了。

短暫的沉默後,沙弗萊輕聲道:“明天我會和你一起去基地。”

陳詞眉頭皺了一下,正要拒絕,沙弗萊又道:“是因為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關於你和陳念。”

陳詞定定地看了他幾秒,沒再吭聲。

此前沙弗萊很多次提出想要陪他去做身體檢查,都被陳詞沉默著拒絕了,所以他一般都會等檢查結束後,在門口等著。

既然這次沙弗萊又專門提出,應該是與之相關的事?

陳詞沒有追問,反正明天沙弗萊就會說,他一直都不是個好奇心過剩的人。

兩人回到皇宮,走廊上沙弗萊給陳詞道了聲晚安。

“晚安。”陳詞禮貌回復他,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徑直走進去。

門在沙弗萊面前關上。

沙弗萊回到自己的臥室,他躺在床上,不用再為陳念做精神力的輔導,一下子有了更多時間。

他可以用來處理公務,或者多玩兒幾小時的遊戲。

但沙弗萊卻完全沒有放松的心情。

他寧願白天忙些,晚上擠出時間教導陳念,因為這意味著他起碼還能和對方見面。

沙弗萊點開聊天軟件,找到那個屬於陳念的賬號,聊天記錄裏有他幫著陳詞處理唐納德事件的種種說明,最後是他問陳念有沒有到家。

頂端的備注欄裏,是一朵小白花的圖案。

他遲疑了下,在聊天框中輸入:【在幹什麽?】

按下發送鍵,看到消息出現在屏幕中,沙弗萊又忐忑起來。

陳念會覺得他奇怪嗎?突然發這樣意味不明的消息。

沙弗萊不安地等待了片刻,終端響起特別關注的提示音。

【在畫畫。】

沙弗萊精神一振:【正好現在也不能出門,有時間多練習了。】

【嗯。】

陳念盯著“句號先生”突然發來的消息看了幾秒,這種沒話找話說的感覺……怎麽那麽熟悉呢?

陳念都數不清聊過幾百次這樣的天了,那些在夜總會裏認識的顧客想方設法地同他曖昧,總是莫名其妙地發一些“在嗎?”“幹什麽呢?”之類毫無營養的詢問。

陳念高興就順著聊上幾句,不高興就晾上他們幾個小時,再假裝說剛才太忙了沒能看見,反正不管怎樣,當對方收到他回復的時候,總會立刻再發新的消息過來。

陳念正琢磨著,又是幾條消息彈出。

【我剛剛把陳詞接回來了,他不願意在演奏會上多呆,就只拉了一首小提琴,不過也算把路恒的懷疑給應對過去了。】

【現在陳詞去休息,我打算玩會兒遊戲。】

【新版本上線了,最近幾天遊戲裏應該也會很忙,正好明天不用早起,今晚可以多玩兒會。】

沙弗萊給他說陳詞的情況也就算了,現在已經開始匯報自己的動向了嗎?

說實話,沙弗萊要幹什麽和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這種周圍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巨細無遺地轉播給他的情況,也挺眼熟的。

陳念忍不住嘖了一聲。

他回想起生日宴會上,兩人共同切下蛋糕時,在Alpha眼眸中看到的神情。

——在陰暗中無措地掙紮,似在苦苦壓抑著什麽,最終向下沉落。

所有近乎縱容的默許,和許多次讓步的嘆息,還有面對路恒質問時,故意做出的、不合他性格的曖昧應答。

沙弗萊確實是個好脾氣的人,但再怎麽說也是高貴的大皇子,卻在他的面前,好像好過頭了。

陳念不是傻子,他好歹也是在風月場上混跡過的人,更是把戲耍Alpha當做人生樂趣,享受被追逐、被渴望的快樂。

他見過太多對他有想法的Alpha了。

所謂的愛慕也好,單純的欲望也罷,情和欲充斥在字裏行間,無論再怎麽竭力掩飾,也總會露出端倪。

是不老實觸碰他身體的手,是充滿了赤裸愛欲的眼神,更是故意壓低聲音,響在他耳邊的邀請。

沙弗萊該不會……

不會吧!

陳念沉默了。

他深吸口氣,向四周看了看,從椅子上站身,解開腰間的松緊帶,徑直將褲子脫了下來,仍在床上。

陳念在家穿著寬松的黑T恤,他不喜歡男性慣用的四角內褲,總是會穿布料更少的款式,所以端正坐好的時候,層疊的T恤下擺剛好遮住隱秘風光,只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大腿。

陳念關上臥室的燈,只留桌上的一盞台燈,他將繪畫的虛擬屏和觸控筆擺在靠近桌沿的位置,規規整整地挺直身體坐著,對著畫布拍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