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3/5頁)

補充一點,我不行。

我沒有這種職權和資格。

山岸榮也沒敢繼續遮著掩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剛提到未成年,山岸榮的口吻也克制了一些。山岸榮說道:“我們這邊搜羅了他迫害洋子小姐的證據。這些就足夠讓他自覺離開。”

“取證過程合法嗎?你們會不會是故意釣魚,偽照證據?”

我越是否定他,他越是要證明自己。

“洋子小姐受到黑粉攻擊開始,我們經紀公司也開始進行調查,畢竟我們公司也怕會被警察調查處不利於我們公司形象的事實來。公司的相關團隊聘請黑客和偵探,針對網絡散布的流言,以及跟蹤狂的失控行為進行追蹤,結果找到了原來都是藤江明義做的。他年紀比較小,做事有很多紕漏和不成熟的地方,很快就查到了。於是,我們公司就同意報警。”

“你們報警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他們查明真相吧?”

我瀏覽過沖野洋子被黑粉攻擊一案,裏面提供的一些被威脅的證物並沒有很多,都是一些無法被提取寄件人信息的東西。這也導致警方查案有困難。

山岸榮失笑了一下:“不愧是警方聘請的偵探。”

他又繼續說道:“我們這邊是打算通過報警來震懾藤江明義,讓他知難而退。他那小子在一邊傷害洋子小姐的時候,一邊還給我們公司寄匿名信,暗示洋子小姐有男友,如果我們報警的話,很可能會讓警察查出沖野洋子有秘密戀人的事情,進而不敢報警,我們就偏要這麽做。還真慣著他不成?”

山岸榮估計這吐槽也是憋狠了,因此他越說越氣:“你說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啊?明明是他一開始支持洋子小姐的,結果看她形勢發展好,反而不惜變成跟蹤狂、黑粉來迫害她,讓她孤立無援,還天天失眠!最近因為在調查花形通的事情,周圍都是警察,他才沒有敢來打擾。”

“注意你的語氣和情緒。”我默默地加了一句。

山岸榮得不到我的共鳴,變得頹喪了不少,低聲說道:“我們公司這邊決定要拿這些資料跟藤江明義說清楚,讓他自覺離開,不要逼到最後,彼此魚死網破。”

山岸榮那邊有些東西沒有說清楚,但是我估計他選擇協商的原因是藤江明義手上有他和沖野洋子是男女朋友的證明。如果經紀公司暴露藤江明義的犯罪行為,那麽藤江明義很可能就把這些照片傳到各大媒體平台,到時候沖野洋子的事業一定會受到沖擊。

我說道:“你沒打算跟沖野小姐說嗎?”

我覺得這種私下逼對方離開,而當事人完全不知情的情況,很容易在後來產生更多沒必要的誤解和矛盾。我這裏面針對的是沖野洋子和經紀公司。沖野洋子自然會認為經紀人騙過自己一次,自然也會騙第二次,兩方的信任關系出現裂痕,哪怕最後有真相,也不容易填補之間的罅隙。

山岸榮嘆了一聲,說道:“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出來,洋子小姐很依賴藤江明義,讓沖野洋子放棄的話,難度會更高,說不定會因此順著藤江明義的意思退出演藝圈。我之前試探過,說藤江明義對她過分關注,也給出一些我們查到的證據,但是洋子小姐……不信,還說有也是他太緊張洋子小姐了……這方面根本勸不動。”

山岸榮說得沖野洋子有戀愛腦的症狀。

我沉吟了片刻,說道:“你聽過煤氣燈效應嗎?”

“嗯?”

煤氣燈效應其實起源於上世紀四十年代一部名為《Gaslight(煤氣燈)》的電影講的是女主人公受到騙子在感情上的欺詐與迫害,懷疑自己有精神病,而險些被騙子謀奪家財的故事。這個故事引申出了一種心理操縱,又或者是說是感情迫害,就是煤氣燈效應。

這通常是發生在情侶之間,操控方會扭曲事實,持續否定被害方,用誤導和說謊的方式削弱被害方的自信心。以哈佛醫學院講師,心理學家克雷格·馬爾金(CraigMalkin)的話來說,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情感虐待形式。操縱者有三種類型,其中一種稱為好人型,是會在被害者面前表現得通情達理,但背後卻用自己的手段逼迫對方順從自己的想法。藤江明義很可能就是好人型。

我解釋後,山岸榮似乎抓住救命稻草,說道:“所以洋子小姐還是可以有清醒的時候了?”

其實山岸榮做的地方也有錯的——在沖野洋子因為對方PUA的情況而不自信的時候,他不該跟著照單全收,什麽都幫她拿主意,這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果然沒有自我價值。但是,山岸榮到底還是把她當做小孩子看,也不清楚情況。

“對我來說不難。”

只是反心理操控而已,比在春森老師案子上的反催眠容易得多。

“你把查到的資料直接交給警察,剩下的你們經紀公司不用多做。你們那邊也只是要藤江明義證明他和沖野洋子的關系而已,對嗎?我可以幫你們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