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第2/3頁)

“有人用刀要把我大卸八塊…我的手臂好痛啊…”

她哭得太淒慘了,告示著她剛才經歷著怎麽樣恐怖的事情。然而提著沖野洋子手臂的目暮警官他現在分身乏術,無法直接松開把他當做救命稻草的沖野洋子。

萩原研二見狀,自告奮勇地說道:“我去看看情況。”

他檢查的是窗戶情況。

沖野洋子的屋子是1R格局,也就是廚房、臥室和客廳是共用空間,旁邊有小的獨立的洗漱間和收納間,除非隔壁還能打通暗道,否則根本不能藏人。因此,這幾乎一開門就是一覽無余,裏面什麽都沒有,連窗戶都鎖得緊緊的。

萩原研二並沒有說話,只是擡頭看向我們三人,四個人面面相覷——在沖野洋子尖叫到開門的時間極短,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辦到成功跳窗的同時,還反鎖了窗戶。

“沒事,你只是做噩夢了。”

山岸榮安撫沖野洋子,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沖野洋子身上。沖野洋子好久之後,才淚眼婆娑地點頭答應了,但是依舊呢喃道:“真的太真實…太可怕了……”

目暮警官現在有點懷疑沖野洋子還能不能配合調查,他擡頭看向我,我擡頭看向山岸榮。現在沖野洋子十分依靠山岸榮的模樣,全程裹著他的外套,見別人說什麽都要經過山岸榮肯定才開口。

我問山岸榮說道:“她經常這樣做噩夢嗎?”

山岸榮對這個很不確定,低頭看向沖野洋子,詢問她。此刻因為沖野洋子坐在玄關處,周圍人都怕嚇著這個十五歲的小孩子,由目暮警官無聲地帶頭,除了山岸榮跟著坐在玄關外,其他幾個人都是蹲在她的面前。

我看向沖野洋子。

她的眼底一片青黑,眼瞳裏面布滿血絲,也不知道是剛才哭著的關系,還是因為睡眠不足引起來的。現在比起柯南元年的那位自信從容的女明星,此刻的沖野洋子看起來只是個小孩子而已。當然有可能是因為我經常和年紀大的人相處,導致我看到臉嫩的都是小孩子。

我問:“你要不要先喝點溫水?”

沖野洋子看了經紀人一眼後,才緩慢地點了點頭。

我趁機從即將腳麻的處境脫離出來。她似乎也經常做飯,所以灶台幹凈整潔,有明顯地使用過的痕跡。我在藍色和粉色的水杯之間猶豫了一下,選擇了粉色的水杯,倒了一杯溫水。在這個時間段,沖野洋子已經接受了她其實是做了噩夢的事實。

我把山岸榮趕到一邊,坐在沖野洋子的側面,對著她說道:“我看到你的灶台邊上還擺著很多調料品,你很會做飯嗎?”

沖野洋子有點疑惑地看著我,但這是日常對話,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回應道:“我喜歡做飯。”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料理呢?”

我注意到很多都是辣味的調味料。

“我喜歡偏甜一點的,料理裏面會用味淋和白砂糖。煎蛋卷的話也有加牛奶。”

“加了牛奶的煎蛋卷啊,那一定很好吃!”

其實我有些時候並不是真的對答如流的,這個時候我會偏向於重復別人的一些話,來作為回應。這其實是應用了心理學中稱為重復效應的心理效應。雖然仔細細想對話內容蒼白空洞,但是對方卻會認為你在認真聽你說話,反而會在重復對話中增加對說話方的好感。我在不知道怎麽回答別人,又得延長對話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方法增加對方自己發言的頻率。

沖野洋子臉上的表情也輕松了一些,小聲問道:“你有沒有試過加奶油?”

“加奶油嗎?”我繼續重復她的話。

“是的,加入奶油之後口感也會變得更加柔軟。”

沖野洋子說的話越來越多,慢慢地我們也從玄關轉到了沖野洋子的室內,其他人也都或坐或站,也把門關上了。我開始轉向正題方面。

事實上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希望能對她做一些關於人格障礙方面的精神測驗。一般來說人格障礙症沒有主動求醫的心理需求。但我個人覺得,她外在表現有一些依賴性人格障礙的特征:需要反復得到經紀人的同意和建議,才能正面回應一些簡單的問題;從頭到尾都是貼緊雙膝的坐姿,這種姿勢一般說明人性格逆來順受,習慣依賴別人;還有一些其他日常細節,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當然這很可能是因為她年少獨自一人在東京闖,還是在競爭力強,工作壓力大的娛樂圈導致的結果。

“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聊一聊你在最後一次路演見到的畫面。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你可以協助我們嗎?”

沖野洋子最後給的回答還是跟在警局做筆錄時的內容大同小異。因為之前回答不上來自己在發現現場和打電話之間的記憶,這次她對這部分內容很焦慮。她認為這段記憶很可能是她忽略了關鍵信息的至關重要的線索,也可能是解釋她是否真的出現了幻覺的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