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第2/2頁)

因為這是不爭的自殺事件,舉行葬禮的時間也沒有拖延太久。

按照日本習俗,一般是在死後第三天舉行葬禮。

正趕巧是周六。

我打算去參加。

既然知道了,沒有什麽理由不去送一程。我說不清道不明這種感覺,也許是在想,往後自己若是不幸死在這個世界,也有人能來送送我,哪怕這個來送的人是萍水相逢,都比自己孤零零地離開好。

我這事也沒有打算和諸伏景光說,但他在結束和我聊天之前,突然問我要不要去參加栗田優的葬禮。

“你也要去嗎?”

我第一反應是諸伏景光想去參加葬禮?

他們兩個人連面都沒有見過。

“聽你那麽說的時候,總覺得兩家父母可能會打起來,到時候就太狼狽了。”

我也不清楚千秋和栗田父母的性格,不過要真是真像諸伏景光那麽說的話,那場景真的叫人吃不消。如果站在互不理解,又或者愛女心切的情況,千秋家一定會認為栗田優害死了自己的女兒,而栗田家也自然也會這麽想。

若牽扯到復仇的話,這種事情就沒完沒了了。

“當然了……”諸伏景光說道,“我這是做了最壞的推測。”

這種推測確實是最壞的,發生概率也不高。

對比起諸伏景光還有阻止他們的武力,我這個人好像一點用途也沒有。

我訥訥地說道:“那真發生這種情況,我好像除了報警,就做不了其他工作了。”

諸伏景光笑了笑,說道:“兩方打起來的話,葬禮上的親友早就沖上去了,你也不用表現。”

我點頭:“你說得對。”

他說得很有道理。

諸伏景光很快就提出邀約: “周六早上八點見?”

“……”

“怎麽了嗎?就是感覺我們親近了不少,挺不錯的。”諸伏景光摸了摸鼻尖,顯得不大好意思說道,“所以如果想去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我是這麽想的。”

“……”

唔,這件事的性質還得容我想想。

因為咨詢本身就會建立起信任關系,諸伏景光要是把這個混雜在一起的話,那他這種對我的情緒,也是因為咨詢過程中的移情作用帶來的。

移情是弗洛伊德提出的精神分析學的重要概念之一,指的是咨詢過程,患者會把過去對某些在自己生活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最常見的是父母家人)需要的情感轉移到了咨詢師身上,將咨詢師作為對應角色的替代對象。因此有些患者會希望從咨詢師身上得到父愛、母愛、朋友的信任和友情,甚至會覺得咨詢師是他們一輩子不可或缺的伴侶,對其產生愛戀依賴的情況。

這就是為什麽咨詢師不能過分幹涉患者生活的重要原因。咨詢師的行為和立場會容易混淆患者對彼此關系的把握和認知。

這嚴格說起來,求助方開始展露對咨詢師多余咨詢關系或者處於好心之外的親近,這可能會是一種移情的跡象。這是一種得治的症狀。但我仔細想想,我總不可能被幼年失去父母的諸伏景光當做爸爸或媽媽吧?

於是我點點頭。

“好,那我在學校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