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源純沉默片刻,一骨碌爬起來,震驚道,“你竟然付錢了!”

“不然呢?我可是正經人。”傑森聳聳肩膀。

“好吧正經人,我們明早吃什麽?”

“你可以先登錄你有錢的賬號,然後我們就能慢慢思考這個問題了。”

“你就不能認真想想你的銀|行|卡號和密碼嗎?東·區·老·大!”

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餓得不想說話。

“我想吃我媽做的飯。”源純小聲呢喃著,她掏出紅A的卡牌,這次沒有往額頭上貼,而是直接灌注了魔力。

卡牌飛起又落下,化為面無表情的紅A,出現在源純的床前。

傑森拖著椅子往後一撤,發出刺耳的聲響,“哇哦,你媽活過來了!”

“……我媽本來就活得好好的!”源純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滿懷期待地看向紅A,掐著嗓子用甜膩得能擰出糖漿的聲音說,“媽媽,餓餓,飯飯。”

傑森:“……”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心想我怎麽沒聾了呢!

疊詞,惡心心!

紅A沉默不語,對著源純緩緩伸出手。

“這是幾個意思?”傑森好奇地問,“他不會說話嗎?”

“他現在是類似‘影從者’的狀態,”源純按照腦海中新浮現的詞條,用傑森能聽懂的說法重新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只有一具由魔力構成的軀殼,具備一些本能,比如戰鬥,但無法交流,除非我將意識注入。”

“那他是要揍你?”傑森有理有據地猜測。

源純:“……不是,他在向我索要做飯的工具和材料。”

傑森:“???”

源純:“如果從者有‘cook’職階,我媽絕對是冠位級別。他做飯超超超超級好吃!美味到人間根本嘗不到!吃過一次會記一輩子,從此再也忘不掉……說著說著我又餓了。”

源純的表情從陶醉憧憬變回了悲痛欲絕,她戴上痛苦面具,一把抱住紅A的腰,貼著他大聲哭泣:“我沒有廚具也沒有食材,可我就是想吃飯嗚嗚嗚……快用你無敵的無限劍制想想辦法!”

傑森:“……”

雖然不明白無限劍制是什麽,但光聽名字也知道跟食物毫無關系,又不是無限飯制。

而且你剛才說影從者只有本能,他的本能難道是做飯嗎?

傑森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中。

不具備自我意識的紅A是不會搭理源純的,被抱住後倒也沒有掙紮,只是見源純什麽都拿不出來,他擡起的手又慢慢放了回去。

就這樣保持著挺拔站立的姿勢呆了片刻,紅A的視線掃過整座房間,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

“他動了他動了!”一直認真觀察紅A的傑森警覺起來,“他看上去不太高興。”

“嗯?什麽?”源純茫然地擡起頭,臉上還掛著淚痕。

紅A忽然抓過披風的一角,用不算太溫柔的動作幫源純把眼淚擦掉了。然後他一手抱起源純,一手在光禿禿的床板上投影出鋪好的床墊床單,將源純安置在收拾整潔的床上,又投影出柔軟的被子,抖開蓋在她身上,仔細地掖好被角。

做完這些後,紅A開始收拾房間,他先把堆在地上的食物包裝紙收攏成小堆,再揮舞著投影的掃帚和簸箕,認認真真掃起了地。

源純宛如鹹魚般乖巧地躺平,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顯然是早就習慣了。

傑森則目瞪口呆,大受震撼。

原來不僅做飯,家務活也是刻在DNA裏的本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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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和傑森的臨時落腳點是哥譚犯罪巷附近一座廢棄樓房中的某間屋子,這座樓在本地人口中傳滿了鬧鬼的傳聞,據說曾經發生過不少起命案,就連喝得爛醉的酒鬼都不敢跑來探險。

源純占據這裏後只簡單收拾了一下,清掃掉漫天飛舞的灰塵,造了兩張床和兩把椅子,然後將其制作成了臨時的魔術工房——特別簡陋的那種,只有基本的警報系統和防禦系統,提醒他們有人入侵,趕緊轉移。

她和傑森都沒有在此常駐的打算,能湊活睡覺就行了,誰會費心收拾啊?

紅A會。

總之一個小時後,在紅A的操持下,鬼屋變成了非常溫馨的小窩。

原本痕跡斑駁、掛滿蛛網的墻壁被粉刷一新,臟兮兮的水泥地被鋪上了木地板,破碎的窗戶換了新玻璃,硬度高得能防彈。風從微開的窗縫中吹進來,柔軟的深紅色窗簾輕柔擺動。

兩張一看就無比舒適的床並排擺放著,左右兩旁的木制床頭櫃上放著造型古樸的瓷瓶,裏面插|著大捧從外表看與真花毫無區別、但實際是由魔力構成的雙色玫瑰。

大衣櫥裏塞滿了新衣服,幾張軟沙發繞著書架呈半圓形陳設,沙發下鋪著毛茸茸的地毯。

紅A放松地靠坐在沙發裏,雙眼合攏,進入待機模式。要不是源純及時攔住了他,他能把其他房間也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