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耳中聽到熟悉聲音的下一刻,赤井秀一便見到了走出之人的樣貌。

而走出的銀發男人同時也看到了他:“哦?”

赤井秀一身軀微頓,停住腳步:“先生。”他嗓音攜裹磁性,稱呼道。

之所以沒有連帶著“鶴田”這個姓氏一並叫出,是因為他不確定在場的另一個人的身份如何——貿然說出名字,有可能會造成什麽麻煩。

赤井秀一當然懂得這一點,他謹慎而又仔細。

諸伏景光也同時身軀一定,他藍灰色眼眸眯了眯,瞥過身前這個黑色長發的男人,心中隨之冒出本能的疑惑和思考。

——這個人到底是誰?

諸伏景光當然沒有認為眼前之人是琴酒,畢竟他知道那位琴酒會在那輛保時捷裏等候,而不是如路人般行走於此。

況且,身為同等地位的角色,琴酒並不會對廊酒使用這種敬語。

短暫呼吸間,諸伏景光已經劃過許多思緒。

不過,對方既然認識廊酒,難道也是組織的一員?這個態度,看起來像是廊酒的手下之一。

他用略帶試探的目光掃過黑發男人。

而鶴田鏡此時也恰巧開口了:“哦、對,這裏面的東西你帶一部分回去,到時候我找你。”

他指向諸伏景光手中拎著的黑色不透明的布袋。

“先生?”諸伏景光眼眸劃過驚愕。

竟然要在街道上光明正大的分發武器?這未免也太肆無忌憚了一些!該說不愧是傳言中一向以自由任性著稱的廊酒嗎?

……不過,能讓廊酒當場分發武器的、眼前的這個黑發男人,應該是廊酒非常重要與信任的下屬吧?

而赤井秀一此時神情也是一頓,他腦海中還停留在半下午離開前的談話。

此時,見到這個不透明的袋子、聽見鶴田鏡口中的“等到時候我找你”,他第一反應便是裏面裝著[那種東西]!

但是,為什麽這個藍灰色眼眸的男人手中會拎著[那種東西]?

廊酒此時懶散隨意的姿態,並不像是在進行他所言的工作,那這個多出來的男人似乎也不是一起出差的組織下屬吧。

……難道、小情人這個職業也是有競爭的嗎?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同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怎麽了?”鶴田鏡挑眉,然後拍拍諸伏景光的肩膀,“打開袋子分給他一部分,我們還急著走。”

“請問,要在這裏打開嗎。”諸伏景光頓了頓、還是再度詢問了一次。

雖然琴酒停車十分注意位置,這附近並沒有攝像頭、人流量也不算大,但是大庭廣眾下拿出熱武器,還是過於大膽了。

“先生,”赤井秀一也開口接上,嗓音低啞,“不如把這些都給我——您可以隨意挑著玩,我沒有禁忌。“他眉眼飛揚,靈動的橄欖綠中帶著幾分挑逗和主動。

玩?諸伏景光心緒一頓。組織的武器拿來玩?

他忍不住張了張口:“這並不合適。”

赤井秀一聞言,目光落在諸伏景光身上一秒,心中冷靜思考起這件事情與後續。

他回憶起當初廊酒對他所言的,選他當“獨一無二的小白臉”,而不是“唯一的小白臉”——這兩個的含義的確不同。

赤井秀一確實沒想到這個身份會有競爭,不過在美國遊學工作後的他,也知曉不少身邊朋友、同事各種事情,對這樣情景的發生並不意外。

但,現在他還沒有順著廊酒這條線成功加入組織,所以必須要爭取對方足夠的關注和寵愛。

雖然按理說,若是廊酒真的還養著其他小情人,他是沒有身份去管的。但是前段時間一直順從了那麽久,偶爾顯露出幾分性格、暴露點占有欲也沒什麽——就像是貓咪伸出爪子和主人玩鬧。

於是,赤井秀一沉默幾秒,緩慢開口道:“……先生,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

他低音炮的嗓音略微消極下幾分,也顯得格外有魅力,“我可以為您做到最好,他所掌握的,我當然也可以。您沒必要再找一位。”

諸伏景光心中挑眉,他心想:沒想到成為廊酒下屬的考驗,不在廊酒本身,而這這裏——是來自廊酒手下之人的考核和排擠。

面對這樣的話語,他當然不會無動於衷。諸伏景光知曉,在組織裏面對這種考驗、躲避只會顯得無能與軟弱。

於是,他溫和微笑,自然回復道:“我想,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各司其職即可。再者,多一個人分擔不好嗎?”

“我自己就可以讓先生滿意,不需要多一個人分擔。”赤井秀一眼眸微眯,他聳聳肩、淡然回復道。

諸伏景光沉默著凝視對方,而赤井秀一也坦然回望,標志性眼線讓氣勢多了幾分鋒銳。

鶴田鏡打破這份詭譎的氣氛:“你們以後可以有機會可以再交流,目前先把東西分了。時間有限。”